盛千陵连连后退,笑着和他打闹,溢出一片欢声笑语。
江里起了玩心,又多弄了些奶油在手上,趁机去偷袭盛千陵。
盛千陵躲避不及时,头发上脸上和衣服上都沾了不少。他不甘示弱,也以奶油回敬,将他的小狗变成了一只花猫。
两人玩得累了,都静下来。
时间滴滴答答,走向寂静的夜。阳台外的天空已经全黑,星辰升起,汇聚成曼妙的银河。
盛千陵抱着江里,嗓音柔软:“里里,身上脏了,先去洗澡吧。”
江里说:“好。”
江里去洗澡,盛千陵便留在客厅里收拾火锅和蛋糕。他把残余的汤底打包放进垃圾桶,又将没吃完的蛋糕收进双开门冰箱里。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一直提着一颗心。
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头难掩期待和对未知的慌乱。
他等这天也等了很久,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退缩感。
倒不是因为没有勇气或者害怕,而是一种真实的,令人无法把控现实的怅然。
思绪如野草虬结,理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盛千陵突然发现,爱情这件事,并不是完全像他打的斯诺克那样,只要使用杆法就能破除障碍。更不像数学题,只要给出辅助线,就能迎刃而解。
他理不清楚,不知道自己迈的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江里全然不知盛千陵的心思。
他很快洗好了澡,还笨手笨脚做了粗略的准备。这准备是从陈树木发的学习资料里学来的,他想着总能万无一失。
从浴室出来时,他又穿上了盛千陵那件黑色的T恤,踩着一双沾水的拖鞋走出来。
“陵哥,”江里说,“我洗好了。”
盛千陵目光被浴后的江里吸引,嗓音沉得像海:“好。”
江里先回房间。
为了制造气氛,他无师自通关闭了顶灯,只开了一盏床头的阅读灯。那灯光柔和,毫不刺眼,仅能照亮床边一方空间,给这个宽敞的房间增添了不少心跳与暧昧。
做好准备工作,他才靠着枕头躺到床头。
隔着虚掩的房门,他听到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想象着此时的盛千陵,应该是他最喜欢的样子。不可言说,不能细想。
这么一想,江里暂时偃旗息鼓的心动再次缓缓上浮。
十分钟以后,盛千陵推开房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