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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妹子没多想,点头说:“当然有啊,我这儿有所有会员的联系方式。你找他?”
江里双手趴在收银台外边,桃花眼闪闪,放电不自知似的,答:“是啊,找他。”
收银员边调系统边说:“你俩都打两三年球了,都没存电话啊,服了。”
江里安静等着,不说话。
几秒后,收银员报出了一串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
江里拿手机记下来,又冲收银员一笑,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小杰这会儿就在乐福广场办事,且刚好有空。在电话里听说了江里的要求,有些好奇和不解,决定亲自上来一趟。
江里就慢悠悠坐到1号球台旁边的沙发上,等着小杰过来。
没坐几分钟,小杰从门外匆匆进来,一坐到江里身边,就直接问:“我那波茨杆哪值这么多钱啊,哪需要你用一万块钱的储值卡来换。”
江里狡黠地眨眼,凑到小杰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去和人打两场球,这钱就回来了。”
小杰顿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
他大笑起来,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调侃道:“你个小东西,也学会赌球了,那我可就真换了啊。”
“换!谁不换谁是孙子!”
小杰:“……”
两人当着收银员的面交换了储值卡和波茨球杆。
小杰还有事,拿了储值卡就快步离开了。
江里拿着波茨杆到亮着灯的1号台试手感,试着试着,仿佛找到了一点儿盛千陵曾经用这支球杆时的体温。
太好了。
余生又多了一点可以当作解药的东西。
有新进来的客人忍不住好奇不时往1号台看。
他们看到有个年轻人像得了神经病一样的,一直在空荡荡的斯诺克球桌上重复出杆的动作,拿的却又是一支打小台用的波茨杆。
可神经病本人却浑然不觉。
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两滴眼泪,先撞到球杆,然后摔到台呢上。
少年的眼泪落到斯诺克球台上,提前打湿了贫瘠荒芜的余生。
次日是12月1日。
早上,江里当着西装男人的面,用顶针取手机卡。
那个屏幕破碎有黑块的旧手机还没扔,但江里也不打算再用。
苹果手机还给西装男人后,他就打算直接在营业厅里注销手机卡,同时注销微信和**号码。
他才刚刚将顶针戳进小孔里,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伴随着一声提示音,显示出一条手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