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千陵又摆出那副脆弱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江里,说:“那时候,我本来是想集训完了就去的,可是没等到。”
江里的心被重重一撞,无话可说。
盛千陵也不急,静待江里的回答。
江里问:“你身份证拿到了?”
盛千陵点点头,答:“今天早上快递到了。”
江里:“……”
好半晌后,他无奈地背对着盛千陵说:“行吧。”
盛千陵很快在12306APP上买了动车票。
他甚至都不用问江里的身份证号,凭借精准的记忆,就将江里设置成了常用联系人。
收拾行李的时候,盛千陵陷入短暂的犹豫,不知道是应该把东西全部带走,还是只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一楼,江里在房间里也有相同的困扰。
盛千陵只说要去看黄鹤楼,没说要待几天,他不想多问,于是胡乱塞了一套衣服一条内裤到自己的黑色背包里,接着又塞进去一大把糖。
第二天中午,他们一起吃过午餐后,乘坐小巴车去荆州市动车站。
盛千陵提着来时那个黑色手提包,球杆没拿,故意放在了江里家二楼。
江里没有多问,神色平平和他一起吃饭,上车,并没有什么交流的欲望。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和盛千陵一起回武汉。
离开的那一年,武汉带给他的记性太深,太钝,只要是回想起当年的盛千陵,总能清晰见到淋在他十八岁里的那场大雨。
他常常在想,如果第一次见到那个西装男人的时候,他不那么坚决地说不可能分手,而是想方设法进行拖延,拖到能和盛千陵联系上,结局会不会有所不一样。
可是人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再如何假设,他也还是避不开那天的雨,解不了迎面而来的愁。
从江陵县到荆州动车站需要一个小时,从荆州站到汉口站,是一个半小时。
在这转车的两个多小时里,江里一直没怎么说话,要么玩会儿手机,要么靠在窗边浅眠,完全不想和盛千陵叙旧。
他们乘坐的是D2224次列车,下午16点35分准时到达汉口站。
从精美的欧式建筑里出来,盛千陵随口说:“还是去景苑,好吗?”
「景苑」两个字像一颗**,瞬间惊起江里心中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