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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怔怔地看他挨打,一半是被吓呆了,一半是不敢劝阻,就连刚才占过人便宜的秦佑也不上前,袖手旁观地看邢伯发泄。
“我让你倔!我让你倔!下三滥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玩意儿!”邢伯不知道是在骂卫子阳还是在别的什么人,发疯似地殴打他。
“算了,邢少,别闹出事来。”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更怕的是惹祸上身,毕竟名楼不是普通地方,能撑得起这么大的场子,背后也是势力的,在人场子里闹事,万一太夸张,收不了场就麻烦了。
“妈的!老子教训人还要你管!”邢大少的火气上了头,哪有那么容易消,“把他们经理叫来!”
其实在卫子阳刚刚被打时,外面的侍应生就已经看见,然后立刻告诉了领班,领班也马上赶了过来。
所以邢伯话音刚落,徐一鸣就已经冲进了包厢。领班徐一鸣被他们称为徐总管,其实并不像外号那么恐怖,相反是个非常好脾气的人。
他看了眼已被打懵了的卫子阳,心底一慌,连忙笑道:“邢少,小孩子不懂事,有什么要教导的您骂骂就算了,还是别动手了。”边说着边悄悄靠近,试图护住卫子阳。
一般情况下,给面子的也就顺着台阶下了,然后这事就算揭过去了,没想到邢伯不依不挠。
他指了指衣服,粗着嗓子嚷道:“你们的人让他喝酒不喝,还敢泼我酒,你们名楼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他那衣服上的酒渍是他摔杯子的时候溅上去,他这个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简直理直气壮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可这没凭没据的,谁能证明是他自己弄上去的?包厢都是他们的人,也没人会为一个会所侍应生说话。
卫子阳趴在地上,冷笑不止。
徐一鸣一时也吃不准到底怎么回事,不敢说太过偏袒,只能赔笑脸:“真是对不起了。”他拽起地上的卫子阳,故意呵斥道,“还不快向邢少道歉。”
卫子阳低着头:“对不起,邢少。”
邢伯嚣张道:“哼,要是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卫子阳差点吐血,这种流氓土匪还敢提警察?
徐一鸣把卫子阳护在身后,好声好气道:“邢少您宽宏大量,您看这样好吗,今天这单就给您免了,衣服我们会给您洗干净了送到府上。”
“老子不缺这点洗衣服的钱!”邢伯吼道。
“那您要怎么解决?”
邢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张狂地扫着卫子阳:“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头,这事我就不计较了。”
居然提出这种侮辱人格的要求!卫子阳愕然抬头,瞪着邢伯。
这些锦衣玉食惯了的太子党,从来不懂得尊重二字如何书写,在他们眼里,普通老百姓都是由他们取乐侮辱作践的,根本就不是平等的人。
卫子阳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怒火像地壳下的熔浆,翻滚灼烧,被压得紧紧地,但是又随时可能喷发出来,但他的眼眸又是冰冷的,像冰封了千年的雪山,怎么都化不开,一旦震动,就是山崩地裂。
“邢少这是执意不给名楼面子了。”徐一鸣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名楼的男孩女孩,卖笑卖身,生存不易,身为这里的领班,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欺负。
更何况,这些公子哥有背景,名楼也有背景,真摆上台面,指不定谁怕谁。
邢伯怒火中烧:“你们名楼这是店大欺客了?”
又是倒打一耙的言论,徐一鸣不吭声,他当然希望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邢伯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瞪着卫子阳:“这头你到底磕是不磕?”
名楼的第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