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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数了数,自己腰间令牌已经亮出至少十次了。
车里,少女哼了声,“九爷,你每次都替我出头收尾,腻不腻?”
男子无奈声线紧接而出,“别老欺负燕一。”
“我何时欺负他了?我是问你又不是问他。”
“不腻。”
“燕一,听到没?”
燕一,“……”爷,我谢谢您替我说话!
车里,顾西棠摸了摸刚被男子刮过的小鼻子,挑着眉毛笑得嘚瑟。
宴九瞧着她小模样,眼底尽是无奈笑意。
却不觉得厌烦。
确实,是不腻的。
嘉县已在淮城地辖,若行水路,半日就能回到望桥镇。
可惜寒冬里淮河上冻,客船早已经停运,只能走陆路。
他们明日辰时才能到家。
新年已过,未至元宵。
小镇街道地面上还铺着一层炮竹纸屑,散着年节余味。
顾敬山一大早起来开店铺,用扫帚把铺子门前打扫干净后,就坐在凳子上望街。
他们家棠儿出远门已经好几个月了,中间除了收到过一封家书之外,再无其他音讯。
还有儿子顾西岭,也是只见家书不见人。
年节该阖家喜庆的日子,却少了两个人,这个年顾家过得异常沉闷。
顾敬山长吁短叹,浓眉皱得紧紧的。
“爹!爹!我回来啦!”
马蹄声在街尾响起,夹杂其中有道极为熟悉的声线。
顾敬山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等看到确有马车从那边驶来,还有少女探出车窗朝他遥遥挥手,顾敬山激动得从凳子上跳起就往外跑,“棠儿?棠儿!你这丫头!你可算回来了!”
马车驶到近前停下,顾敬山立刻扒拉到车窗处,对着小女儿笑眯眯的小脸猛瞧,“出门几个月,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脸上咋还蹭了灰尘呢?赶路回来的吧?累不累?”
老父亲乍见归家的女儿,有数不完的话想说。
顾西棠眉眼弯起,“爹,不然回家再说?让我换件衣裳吃点东西呀,不吃点好的更瘦了您得多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