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最后无人开心,何必三败俱伤。
小花园垂花门后,顾西棠依着轮椅靠背,理直气壮听了一回墙角。
“九爷,你说成亲是不是人自寻烦恼?”
听得少女询问,宴九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倘若遇上这等事的是你,你会如何?”
“我?”少女歪着脑袋,挑眉一笑,“我会让袁家老妇看到我就怕得绕道走,拿孝道压我可没用。”
想骑在她头顶撒野?这样的人还没出生。
“你不怕夫君左右为难?”
“左右都是为难,自然是为难别人。若是顶不住为难,成什么亲?”
宴九失笑,这确实是她的作风,“所以自寻烦恼一说,因人而异。比如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烦恼。”
便听少女又问,“那你呢?倘若你是袁淮生,你会如何?”
“我不是他,所以不做假设。”
顾西棠,“……”
这只老狐狸!滑溜滑溜的!
*
乌木巷极热闹。
状元郎衣锦还乡,袁淮生一回来,袁家小院就门庭若市。
俱是镇上大户闻风而来,借着道贺的由头攀关系讨人情。
看在他人眼里,光宗耀祖,风光无限。
从顾家回来,袁淮生草草将找上门的人打发了。
关上门,听着门外依旧嘈杂喧嚣,袁淮生笑得落寞。
他带着能跟她在一起的希望,带着能与她白首齐眉儿女绕膝的期盼,他才有了争取荣耀的拼劲与豪气。
而今她告诉他,一切作罢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抓握的荣华,竟觉可笑。
那哪里是什么荣华,不过是一捧砂砾。
“忠平,拿着这块令牌去信馆,问问可有人截了上京寄往顾家的信件。”袁淮生取了令牌递给随行小厮,开口吩咐。
若是信馆没有上京来信,那么说明他写的那些信根本没有寄到望桥镇。
从上京驿站寄信,收费不菲,信件中途丢失的可能性极小。
最有可能,是那些信根本没有离开上京。
而有能力动手脚的人……袁淮生看向上京方向,眸光极冷。
近几个月来,望桥镇八卦频起,全是跟顾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