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该有卑劣之分,但是确有强弱之别,弱者若想赶超强者,坚韧便是必不可缺的。有些事,不是只有毅力就能够做到的,但是,世上八成以上的事,只要有了坚韧不屈的毅力,那就一定能成功!
蚂蚁虽小,但却顽强。
男孩没有死在那废墟堆中,他活了下来。然后没有与任何人告别,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带,他踏上了路程。
方向是西南,目的是未知。
那边有着一位特立独行的魔法师,据人们所说,她很美、很强,脾气也很怪。她魔力之强大,甚至连皇室国王与教廷长都忌惮三分,她脾气之古怪,任何人都难以活着接近她半分。
而还有着另一种流言,这位古怪的魔法师虽被皇室称为巫师,却是心地善良的存在。并不是说她会广施援手、大庇寒士,而是一旦有愿意学习她的魔法——也就是被称为巫术的那种,又有着不错的魔法修习天赋的,她就会出手帮助。
这些也都是男孩偶然听来的市井流言,他不知道真或假,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愿找到这位传说中的女巫师,更不知道自己是先找到她,还是会先死在半路上。。。。。。
但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动身了,因为他憧憬伟大的魔法、渴望变得强大,就算是噬人灵魂的巫术也在所不惜了。
他的背一直在作痛,令得他难以直身,每走一段路就必须停下休息好久,而且还不能平躺。因为更严重的是他背后的伤口一直在出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一把较为干净的雪,忍着冰痛按在伤口上止血。可是往往都是,走着走着,他背后就又流下了殷红的鲜血,滴在身后纯白的雪地里、落在他踉跄的浅小脚印中。
如此重复了一天后,他背后的伤口才勉强有些结痂不再滴血,可他的残破衣服也早就湿透好几遍了,冻成了一片冰贴在他身后。
他嘴唇上沾满了落雪,渴的时候就舔一口,然后再猛猛打几个寒颤。他的小脚丫早就冻成了铁青色,仿佛真的穿了一双铁鞋子一般,毫无知觉。脏兮兮的小脸上煞白一片,双眼无神、宛若死人。
可是,就这样,以这般行尸走肉的状态,这瘦小的身体硬是在继续走着。
又过了两天两夜后,他来到了一片旷野。
苍茫的天、花白的地,光秃秃的树枝,辽无边际的路。
男孩终于坚持不住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甚至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渐渐的从后脑勺开始冰冻。
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忘了自己要去的是哪里,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活着,这般活着走着。。。。。。
他仰头望天,小身体在浩渺的天地里是如此的渺茫。
突然他看见一片白芒的天开始旋转,仿佛在向他靠近。他张开双臂迎接,却摔倒在地,埋头在了雪里。。。。。。
他抬起头,又突然发现,天竟然已经黑了下来。他艰难爬起身,继续前行,但不出十步,又是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
雪花摇摇晃晃,牵着手、哼着曲,轻轻落着,渐渐停缓。
无边旷野的夜晚是一片的寂静,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风声偶尔刮过。
雪已停歇,使得这寂寥之地,如同一张全黑的相纸。
只不过,下一刻,天上的云朵,不论黑的白的,貌似也有些厌倦此处的死气沉沉,缓缓散开了去。
霎时间,无尽的星光出现在了夜幕中。
清朗无雪的寒夜,夜空高悬;有星无月的黑幕,辰星点点。
这是新月的一晚,少了围拱的对象,众星似乎愈发洒脱活跃起来,一颗接着一颗探出头,宛如举行盛装舞会一般,在高空中飞舞、闪烁、旋转。
尽兴随意的舞蹈,又无意中透露着难以勘透的神秘。
在旷野中最高的那山坡上,一道紫红色的曼妙身影正跪坐于地,她纤白双手结印于前,细长法杖悬浮于侧。周身隐隐透着肃穆的气场,仿佛一圈无形的屏障将她护于其中,纵使寒风刮过也不得不绕道而行,难以丝毫拂动她的暗红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