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教学楼大门,岑真白下了车,步伐平稳地往课室走。
班上的人也齐刷刷地看过来,但很快又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大家都是校园霸凌的纵容者,他们怕岑真白找他们麻烦。
后座那三个位置也是空的,估计跑哪溜达去了。
岑真白上了两节课才反应过来,班里好像少了七八个人。
同桌告诉他,何舰和那两个beta转学了。
班主任、英语老师、化学老师通通换了人。
岑真白从来没觉得校园生活有这么幸福过,没有人来骚扰他,不用每天捡东西,去往办公室的路总是通畅。
就是霍仰好像逃课了,一整天都没看见人,就临放学前回来拿了下书包。
仍然是分开回家,但到达的时间竟然差不多。
岑真白大老远地就看到一只灰灰的东西朝他跑过来,他蹲下,叫了一声:“咪咪。”
猫狸跳进他的怀里。
然后他听见霍仰嗤笑了一声,不知是笑他取得名字,还是得了碰上他就要习惯性嗤笑的病。
一切都照旧。
晚上九点,刺痛的尾椎骨提醒岑真白要站起来活动一下了,他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吓了一跳,他竟然坐了两个小时。
咪咪趴在他脚边睡觉,岑真白蹲下来去摸它的毛。
也就是这时,他闻到了alpha的信息素。
岑真白第一想法还以为是一楼厨房煮东西烧焦了,直到那股浓烟味从他的门缝、窗户一点一点地飘进来,在他的书桌上、窗帘上、床被上停留驻足。
好痛。
霍仰的声音在岑真白的脑海里响起,这是信息素传达给他的。
霍仰发病了。
其实大概一个星期前,他就总断断续续能闻到一点,估计alpha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苦苦压制了,直到今天终于撑不住。
岑真白出了房门,alpha信息素立刻争先恐后地缠上他,他瞬间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他忽的想起,江嘉能和霍启都不在家,陈叔和佣人们也都是beta,而且还休息了,帮不上忙。
岑真白用尽力气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电击棒———江嘉能买来给他防身的,之后重新出了门。
霍仰房间的门依旧掩着,里边黑漆漆的。
omega有轻微的夜盲症,什么都看不见。
信息素越来越浓郁,omega对alpha与生俱来的生理臣服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岑真白动都动不了。
一边被压制,一边被信息素里的“厌恶”意味攻击。
他伸手去摸墙上的灯光按钮,颤着声音:“……霍仰?”
没有人应他,可因他这句呼唤,黑暗中的沉重呼吸声越发地大,像是饿了三天的食肉野兽发出的声响。
岑真白出了一手心的汗,明明房间格局一模一样,他却手抖得找不到开关。他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电击棒握得越发紧。
“霍……唔!”
忽然,一只发烫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手腕,岑真白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