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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省省力吧!”邓老太气得不成,骂了一句,但也没再和老邓头对骂,毕竟孙子是最紧要的。
“大郎怎的还不回?”听着屋里痛苦的申吟声,老邓头心里发急,道:“去,去让福旺找去。”
正在此时,邓富贵满头大汗的拉着个大夫跑了进来:“爹,爹生了没?大夫来了。”
老邓头嘴角抽抽,这时也不和他计较,只摇摇头。
“我带大夫瞧瞧她去。”邓富贵抬脚就走。
“你站着。”邓老太呵斥一声,道:“你一个大男人进什么产房,没得晦气。”
邓富贵的脚步骤停,看了身后喘着粗气的大夫一眼,不知所措。
“有你娘在。”老邓头也说了一句,邓老太已经领着那老大夫进了屋里。
邓富贵满院子的走来走去,急得不行,不一会,那老大夫就出来了,写了个药方,道:“催产吧,不然这孩子怕是不成。”
老邓头腾地站了起来,脸上变得十分难看,邓富贵已经抓着药方跑了,连在门口撞着了看热闹的人也不理。
“难产么?”
“哎哟,那可不得了,一个不好,怕是要一尸两命。”
“你说邓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接二连三的出大事。”
“还能造啥孽?年前逼得人跳了河,老天爷怕是看不过眼了吧!”
门外,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邓老太听着了,气得七窍生烟,叉着腰走到门口怒骂:“放你娘的狗屁,你们才造孽,一个个闲得蛋疼没事儿干了,挤在我家门口看人生孩子,也不嫌臊,我呸!有本事回家里去看你娘你媳妇张个大腿生!”
这一骂,可把外头的人给骂得脸红耳赤,也有比邓老太更厚脸皮的骂了回来。
老邓头怒声道:“这功夫你骂什么街,还不去准备药煲熬药?关上门。”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阻挡着外界人的围观,邓老太仍止不住的絮絮叨叨的骂,听得人心里烦躁不已。
秦如薇回到十里屯子的时候,已是黄昏时,进了秦家门,就被顾氏拉着说邓家那婆娘难产如何这般。
“真是天有眼,那老贼婆当初将你休了回来,急哄哄的就将那胡氏抬了进门,自以为当是金菠萝宝贝疙瘩呢,现在还不是连孩子都生不下来?呸,活该,造孽的事做多了,活该!”
秦如薇看她一眼,见她满脸俱是幸灾乐祸,便道:“嫂子,孩子无辜,口里积点德吧。”
顾氏的脸一僵。
“大人再怎么作孽,也不该报应到孩子身上,况且,这还没出生呢,何必挤兑着?孩子最是无辜。”秦如薇淡淡地道。
“这,我不是说那邓家造孽吗?现在看吧,这孽都作到孩子上去了。”顾氏讪讪的,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这小姑是不是傻了,邓家现在有难,不是该高兴么?
秦如薇却是说不上高兴不高兴的,她始终觉得,大人的罪,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所以,不管邓家从前如何对她,她都不会怨到那孩子身上。
这年代,女人生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胡氏这么久都生不出来,若是一直拖下去,轻则就是孩子闷坏了飞,重则一尸两命。
孩子是无辜的!
秦如薇叹了一口气。
“娘子,娘子,那邓家生了。”糯米大叫着跑了进来,自进了村,糯米就自告奋勇的去打探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