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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不想再看到自家老父亲的脸,一甩袖子就重重地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他昨晚就不该帮父亲铲除情敌,这个父亲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重新找一个后爹呢!
那个刘郎君就算了,年纪太大了可配不上他的母亲,但昨晚的裴侍郎就很不错,虽然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但他至少不会让他抄书,还一直霸占着他的母亲!
看着俞子涵气呼呼的背影,俞九清不禁眉头微蹙。
这小兔崽子不会一遍都没抄罢?
一旁的老母亲:“……”
罢了,昨晚的父子情深果然只是浮云啊浮云!
如果排除掉江成熠又派人给他们送来的两封信的话,他们回京的一路上也算顺利。
这两封信跟先前的信件一般,都是催他们回京的,第一封信里提到,京城府衙又有一个捕快被杀了,这件事不但在百姓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也让朝中官员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这杀人凶手也太嚣张了,不过七天时间,便已是杀了三个府衙中人!
虽然如今死的都是捕快、司狱这样的小角色,但他们都是官府中人,其他官府中人顿时都有了下一个就是你的惶恐。
江成熠这几封信主要说的都是各地府衙死人的案子,沈卿没想到,江成熠这最后一封信却是与她有关。
在他们收到江成熠这最新的一封信时,他们已是快要回到京城了。
沈卿和俞九清几乎是皱着眉头看完这封信的。
信不长,总结起来就一件事——在大齐全面禁止阿片这个决定是沈卿提出来的这件事,被泄露了。
那些因为最近的案子不安惶恐的朝廷官员和其家属纷纷把矛头指向了沈卿,说沈卿作为女子,不该插手朝廷大事,又说俞九清不该听信妇人之言,随意地做出这个决定云云。
话里话外,显然都在指责俞九清这件事做得太激进,这才引发了这一连串案子。
沈卿看完信后,不禁轻舒一口气,冷笑道:“先不提其他人对这件事的反应,我参与了阿片这个案子的事,理应只有负责这个案子的几个人知道,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消息是谁传出来的呢?”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身边的人里,有内鬼!
俞九清脸色冷冽地把手中的信件揉成一团,丢到了一旁的油灯里,道:“如今,对这个消息反应比较大的暂时只有朝廷中的人,普通百姓对阿片这件事本就一知半解,而凶手显然只是针对府衙的人,百姓们虽然讶异,但倒不像朝廷中人那般上心。”
不过,对于她一个女子参与政事这件事,民众也是颇有微词就是了。
但经历过村子里的事情,沈卿压根就没把这些微词放在眼里。
那些朝廷官员和民众跟村子里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病患可不同,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便是对她再不满,也是不敢明着说出来的。
她目前更关心的是那个泄密的人。
莫非,这又是成王的手笔?
那厮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俞九清看了沈卿一眼,忽地抬起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沉声道:“青青,这一回你万万不可再擅作主张,再来一回,我可不能保证我是否受得了。”
男人说话时,一双弧度漂亮的凤眸沉沉地看着她,内里暗藏的那一丝阴霾让沈卿微微心惊。
她无奈地反握住他的手,道:“好啦,我知晓我先前先斩后奏是我不对,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经过假疫情这件事,她发现俞九清的心病远比她想的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