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疑什么?”
许宴知一顿,“我怀疑柯雍没死。”
沈长安面色一变,“你是说柯简之让柯雍假死来逃脱罪责?”
“眼下还没有证据,你我也只是猜测。”
许宴知瞥了一眼四周,“罢了,此事之后再议,先回去吧。”
“对了,”沈长安又拦下她,“韩大人托我告诉你,周祺兴昨儿去见过刘承,他怀疑周祺兴有意偏向柯简之一派。”
“嗯,”许宴知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敲打一二。”
她沉吟一瞬,眼底透出几分决绝,“若他真有意偏向柯简之,便想法子除了他吧。”
沈长安也稍一停滞,后应声,“知道了。”
许宴知同沈长安分别后回到席面,见谢辞和李忠明的面色皆有些难看,问道:“怎么了?”
黎仲舒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有不长眼的吃醉了酒胡言乱语。”
谢辞冷哼,“他们蒋家的家风倒是极好的,能在旁人的丧席上说出这种话来,看来蒋大人教导的极好,难怪蒋家只出了蒋大人这么一个官,子孙的教养太好了都配不上一官半职的。”
许宴知拍拍他的肩,“莫气莫气,死者为大,不宜在此动怒。”
谢辞压下火气,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蒋勋,扯了扯她的衣袖,“蒋应矩还真好意思带着他那无用子孙来碍眼。”
许宴知顺着他视线扫了一眼,“算了,同他们计较什么?”
李忠明也按了按谢辞的肩,“老的古板守旧,中的小的一样纨绔无礼,你同他们一家子计较,白费功夫。”
谢辞“嗯”一声,“沈大人方才找你作甚?”
许宴知没多说,只言要找机会见一见周祺兴。
黎仲舒压低声音说:“收买杜河霖的那条暗线查不下去了,线索彻底断了,好像这条线从未存在过一般。”
许宴知:“看来这条暗线背后之人不简单。”
谢辞接话,“瑞阳王也启程了,岭南那边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眼下就是等洪大人下完葬处理蒋应矩那帮人了。”
“许大人。”身后传来季谨疏的声音。
季谨疏走过来,伏到许宴知耳边,“刑部的空地收拾出来了,陆大人费了几句口舌将人哄进去了,外头听不到他们的吵闹。”
许宴知唇角一勾,“知道了。”
看时辰差不多,许宴知说:“入坐吧。”
众人用了饭才三三两两出洪府。
左右刑部的事要放一放,许宴知干脆去了都察院。
“大人,尽疏道长来了。”付白进来通传。
许宴知应声,“让他进来吧。”
“许宴知,你这儿有换的衣裳么?”
许宴知抬头一愣,憋了半天说一句,“你这是乞讨回来了?”
许宴知的话毫不夸张,尽疏湿了的白袍上满是污泥,头发也散落几缕下来还止不住的往下滴水,白皙的面上沾了黑灰,看上去狼狈极了。
“没有,救了个落水的小儿,没成想反被诬陷,我跟府衙的人说我住在谢辞府上,同你相熟,府衙的人不信,我就说要来都察院找你换身衣裳,还有几个府衙的人跟着我来呢。”
“张戬。”
“属下在。”
“去给他买身衣裳,看清楚他的身量,别买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