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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怎么发现那个女的是个人妖的?”药店老板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和黄脸男人之间的拌嘴,所有的好奇心都被他讲的内容吸引过去。
“还不是前头那个开早餐铺子的老郑,他家有个亲戚,和那个人妖是一个村的,那人妖儿在他们那片儿可是出了名的,老郑家的亲戚来他这里住,早上帮他看摊子,结果看到老柳和那个人妖一起美滋滋的来买早点,当场就被人给认出来了!”
“啧啧啧!老柳这丢人可就丢大了!估计本来是想带出来显摆的,没想到面子没挣到,还丢脸了!”络腮胡听到这里,连连咋舌,与其说是惋惜,倒不如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可不是么!灰溜溜的就跑了,连那个人妖都没顾得上理睬,偏偏老郑还是个大嘴巴,遇到去买早点的人就和人家讲,没两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那你说,他都带着那个人妖儿去买早点了,会不会是俩人在一起都住过了?”
“这种事儿谁知道啊!谁好奇你们谁自己去问他去!”
“后来呢?”
“还后来啥呀,这种事儿被人知道了,那还有脸到处张扬了!当然得躲起来,免得被人当面笑话!”
听黄脸男人说完之后,几个打牌的人又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几句,大多数都是看热闹或者落井下石的心态,不难由此判断出柳雨祥在这里平时的人缘有多差。
药店老板和大伙儿聊了半天,对这个话题的热情也消退了不少,伸了个懒腰,朝电脑桌的方向走了几步,似乎打算继续坐下来玩游戏,一转头发现安长埔和秦若男还在柜台边站着,惊讶的问:“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呢?”
“我们想问一下,小洋的爸爸现在在哪里呢?我们俩想要找小洋,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爸爸在一起。”安长埔不急不忙的拿出心里早就计划好的理由。
“你找到他爹,也未必能找到他!老柳找了个人妖儿,还给人家花了不少钱,爷俩儿为这事儿都吵翻了!”黄脸男人看了看安长埔他们,撇了撇嘴,“他们家有个亲戚,在市里头,以前他们爷俩没事儿总去那儿,要不你俩去碰碰运气!”
向黄脸男人询问了一些柳雨祥亲戚在C市里的住址打听了一下,安长埔和秦若男没有再多耽搁,立刻开车赶回市里。
回到市里,安长埔第一时间把车开去柳雨祥的亲戚家里,得知柳雨祥的确来投奔这个亲戚,但是后来经过这个亲戚的介绍,一个人到C市某工厂去夜间打更了。
好不容易在一片工厂区里找到了那家规模不大的家具厂,在门卫那里打听了半天,才得知柳雨祥因为是夜间看更,所以白天的时候休息,应该是在工厂提供的宿舍里休息。
之所以花了一番周折才打听到柳雨祥,是因为柳雨祥在这里并没有用自己的本名,而是用了“柳翔”这样的一个半真不假的名字。
在厂区里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在院墙边上的一排简易的工房,安长埔走过去敲敲门,等了半天,没有人应答,他把门轻轻拉开一条门缝,乱哄哄的说话声从门里传出来,屋子里听起来好像十分热闹。
安长埔来开门径直走进去,看到屋里的通铺上围坐着四个男人,一个个面红耳赤,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打扰一下,”安长埔提高声音,成功的引起了四个人的注意,“我想找柳雨祥!”
第四十八章哑巴亏
“找谁?”不知道是因为忽然被打扰所以感到不爽,还是因为听到了不太熟悉的名字感到诧异,首先应声的男人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还不等安长埔再开口回答对方的疑问,一个矮个儿男人立刻从通铺上头一下子窜到地上,踩上鞋子,连鞋跟都来不及提上,急急忙忙的迎上来,也不开口,拉着安长埔就往外走。
“谁让你来的?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矮个儿男人一边往外推安长埔,一边低声询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安长埔的反应。
被他这么一问,安长埔倒也不需要再盘问对方的身份,这个矮个儿男人显然就是柳雨祥本人。
工房面积本来就不大,两个人一拉扯,一询问的过程,就已经都走到了屋外,秦若男原本还只是站在车边等他们出来,现在人出来了,却是安长埔被人先推了出来,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迎了上去。
安长埔抬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自己顺着柳雨祥的力道,被他从工房里推了出来。
“柳雨祥吧?我们想找你谈谈和鲁民有关的事情,或者你对鲁冰这个名字更熟悉一点?”安长埔对柳雨祥的推搡不急不恼,走出工房之后才转过身,对身后的矮个儿男人说明来意。
柳雨祥的身高恐怕连170公分都没有,站在身高超过180公分的安长埔身边,显得更加矮小,他脸上布满了皱纹,胳膊上的皮肤也松弛褶皱,看上去原本的身材还是比较饱满,最近消瘦的比较厉害,加上年纪已经不小,皮肤的弹性远没有年轻人那么好,所以才松弛的如此明显。
一听到安长埔提起鲁民,并且还说出了“鲁冰”这个名字,柳雨祥的脸色立刻从紧张变成了慌张,他看看安长埔,又看看已经走过来,明显是同一伙的秦若男,猜测却又吃不准的问:“你们是??要账的?”
安长埔摇摇头,伸手指指秦若男,笑问:“你见过要账带着个女孩子出来的么?”
柳雨祥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但整个人瞬间放松了许多。
“别跟我提他!我不认识那种神经病!走走走!找别人打听去!我没闲功夫!”在他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他的态度却变得强硬起来,两眼一瞪,有些蛮横的说。
“你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说鲁民是神经病?”安长埔抓住柳雨祥话里的漏洞。
“你管我怎么说!”柳雨祥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安长埔一眼,“我爱说他是神经病,怎么着吧?!我还不认识你呢!我说你也是神经病,怎么着吧?!”
安长埔还想说什么,秦若男却已经没有了耐心,把安长埔挤到一旁,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一伸手差一点戳在柳雨祥的鼻子上。
“经查办案!鲁民人已经死了,现在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和他有过一段‘恋人关系’,现在找你调查!”她板起脸,严肃的对柳雨祥说。
柳雨祥不得不向后退开一步才能看清楚秦若男手里的证件,他本想伸手接过证件,可是看到秦若男的表情之后又放弃了这一打算。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秦若男的证件从头看到尾,然后整个人就好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蔫了下去。
“我有一个要求,咱能不能找个隐秘点儿的地方说?我怕被人听到,那我以后可就没法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他再不敢耍横,带着恳求的语气问,这话他是看着秦若男说的,虽然这个女警只开了一次口,但是柳雨祥已经意识到,她是两个人里比较难对付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