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场戏,夏凉竟然都没跟我要打底胶布,好奇怪哎。”净璃马上就要埋位,趁着定妆的间隙闭目养神,却听见服装组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她忘了吧?”服装B说,“她毕竟是新人,有些细节自己还照顾不到。她没助理,她经纪人韩芷又大牌,肯定没工夫帮她顾及这些的。”
“倒也说得过去。”服装A迟疑,“可是更古怪的是,我好心上去提醒她,还想帮她贴好打底胶布——毕竟是亲热戏,女孩子一旦泄露了,那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可是她却说不用,而且那眼神儿似乎还怪我多事似的。真是古怪……”
净璃的心神无法再安静下去。幸好剧务来通知埋位。
将军府中不断有人死去。小狐妖情知这是媚狐所为,媚狐需要食物,同时又是故意这样做来嫁祸小狐妖,让小狐妖再无法辩驳。
同时,媚狐这些日子一直缠着卫将军,即便将军想要再以他与她一处的藉口来回护于她,也再做不到——媚狐正是要用这种方式将她逼到绝境!
却转念,小狐妖站在灯火里微笑。
虽然身处绝境,可是一想到那一次他竟然以他自己作为盾牌来保护她。虽然那三具尸体血淋淋,可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她——就凭这一点,她便没什么再怕。
将军府如今已入媚狐掌控,所有曾经忠于将军和夫人的家丁都被撤换。老管家的儿子就是被挖心的三人之一,老管家含泪请辞,回了老家去;如今将军府便成了媚狐只手遮天的地方。
将军肉眼凡胎,她却要替将军守护将军府。决不让媚狐再伤了人命。
因为将军说过,他们都是他的家人。即便是一个花匠庖丁,或者小厮婢女,都是伴随他一路长大的人。将军做不到的事,便要她来做吧。尽管术法没办法与千年媚狐抗衡,至少——她可以拼命。
拼了命,也要守护他和他的家人。
。
夜半三更,阴气最浓。妖气遮天蔽月,正是媚狐与手下出来猎食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将军定然会在与媚狐欢好之后,累极而睡熟,便什么都不知道。
小狐妖守在宅院里,吓退了几个小妖的进攻。当妖气被风吹散,破晓的天色映亮天地,小狐妖这才疲惫回到房间来。
却一推门,便惊愣在原地!
房间没点灯,月亮地儿下,卫长君一身红衣如血,正背身立在那里。
“你去了哪里?”卫长君冷冷问,“原来真如夫人所说,你是狐妖,夜半前去猎食?明天一早,我是不是又会看见一具被活活挖了心的死尸?!”
他霍地转头,乌发随风猎猎。
小狐妖听见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他纵然就在眼前,他纵然曾经拼力护着他,可是他的心——已经对她生疑。
若是告诉他,他的夫人时千年媚狐;他定然会与媚狐搏命。他不是对手的……他死,不如她死。
“你叫什么名字?”惊愣里,他却柔声问出这样的话来,“认识这样久,你却还从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小狐妖静静闭上眼睛。
是他从来没问过。她没机会与他说话,他每次来也只是夜半,与她欢好之后便抽身而去。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通房的婢女,他只需要身子的欢好,不必知道她的名字。
“回将军。”小狐妖难过摇头,“身为奴婢,不配有闺名。自进入将军府以来,奴婢从前的名姓便都注定抹去。”
原本如此,中国古来千年的规矩。为奴为婢,不必有名姓;便是正室夫人,不过一个姓氏,简称某某氏即可,世人皆不可知其闺名。
“也罢。你的名,我来取。”卫长君长臂骤扬,便将小狐妖困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