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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员外慌忙摆手:“老夫是真的不知啊!容儿她什么也不肯说与我听,我曾经跟她说过,为父虽然没有什么通天的手腕,但是咱们家里却也不缺银两,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有什么我都可以帮她,不需要她把自己给搭上去,毕竟姑娘家名节重要,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
可是容儿说,杀父之仇,丧家之恨,她必须要把这笔账亲手讨回来,她还说原本只是她娘亲的一些猜测,但是她那时候已经确认过娘亲所言非虚,因而此仇非报不可。
容儿到底在策划一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未曾对我说过,还想方设法把我从她的谋划里面刨除出去,就是不想要连累我……她只答应我尽量保全自己,别的就什么都没有像我透露过了……我的孩儿啊……”
叶员外老泪横流,想到白容的周全考虑,险些泣不成声。
慕流云回忆了一下这个案子的诸多疑点和各种细节,觉得叶员外这话不假,从头到尾白容似乎就叮嘱了他两件事,一个是对官府闭门不见,推说缘分已尽,生死有命,另一个就是在得到消息之后,一定要去郭家索要彩礼。
只不过,叶员外不帮忙,不代表别人不帮忙,慕流云相信白容在这件事上也一定早就有了自己的谋划。
“叶员外,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叶员外解惑。”她开口问,“此前叶家曾经放出去了几个家生子,都是叶员外慷慨解囊,为他们赎了良籍,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叶员外点点头。
“当时叶员外同知县李大人说,拿出这么大笔音量为那些家生子赎良籍,是为了给刚刚过继进门的儿子祈福。”慕流云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叶员外,“我相信叶员外如此善心,这个举动里必然也的的确确有为公子祈福的意图,那旁的呢?此事是否也是白容的授意?”
叶员外抿了抿嘴,垂下眼去,仿佛突然之间失聪失声一般,不肯回答。
慕流云见状,也不催促他,更没有任何的恼火,叶员外的这种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很显然这件事是与白容有关的,至于有什么关系,不用叶员外说,也能够猜出个大概来。
她扭头对旁边的袁牧说:“大人,我需要问的都问完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大人是否还有什么别的想要同叶员外询问或者叮嘱的?”
袁牧抬眼看了看叶员外,薄唇微动,只说了一句:“员外节哀。”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袁甲立马跟上,慕流云冲着有些错愕的叶员外拱了拱手,也不用人送客,自己溜溜地跟在袁牧身后穿过前院,离开了叶家。
三个人依次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慕流云让车夫驾车直奔北安县,车夫立刻驱动马匹,马车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
袁牧坐在车上,气定神闲,慕流云坐在对面,志得意满,只有袁甲,一会儿瞄一眼慕流云,一会儿看看袁牧,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多少带着几分困惑。
袁牧沉得住气,慕流云可没有他那两下子,在不知道第几次发现袁甲偷偷往自己这边看的时候,开口对他说:“差爷,你若是有什么疑惑,不敢问袁大人,那你就问问我吧!”
袁甲被她一下子说出了自己憋了半天的意图,一张黑脸微微泛红,不过既然慕流云已经打开了这个话匣子,他便也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了。
“方才那叶员外说他不知养女白容的下落,慕司理可辨其言辞真伪?”他问慕流云。
“这有何难。”慕流云点点头,“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