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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那边也是一样,和官府的人撞了个正着,对方又只是一个芝麻大的小司理,他们要是没有什么反应也同样说不过去。
对方是一伙人,慕流云是一个人,谁的胜算大这种事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相比之下,穿着便服,看着就是一个瘦弱公子哥儿的慕流云,反而获得了暂时的安全。
那几个山匪看她是从南顺县往西泗县方向去的,又看她那一身衣服从布料到做工都很考究,人又生得白白嫩嫩的,立刻就把慕流云当成了西泗县富户家里头的小公子,二话不说将她捆了双手,逼问她家中情况,想要去勒索一些钱财。
慕流云知道自己寡不敌众,稳住对方,确保自己没有性命之虞才是首要的事,当即将错就错,信口编造了一套家境情况,谎称自己是喝醉了酒脑袋不清醒,与狐朋狗友打赌,才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外去的,天亮了也醒酒了,赶忙想回去,没想到就被绑在了这里。
她对几个山匪声称自己是家中一棵独苗,只要别动自己,爹娘多少赎金都愿意出,但是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怕是爹娘就只剩下恨不得鱼死网破的心思了。
山匪对她的说辞没有起什么疑心,把她丢在一旁,开始兴高采烈地讨论起要多少赎金合适,慕流云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发现这几个山匪虽然是一伙儿的,但是却各有各的心思,隐隐可见能分成两派,各自对彼此都是又暗暗不服,又偷偷防备。
这个发现让慕流云喜出望外,意识到她不用拿自己的命来赌,等山匪押着自己去西泗县讨赎金,于是动起了脑筋,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嘴,乍听起来似乎是为了保住小命,所以积极讨好山匪一伙,实际上却暗搓搓地煽风点火。
在她悬着一颗心的不屑努力下,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一伙儿山匪便起了争执。
慕流云趁他们谁也不服气,都想占大头儿,没有功夫死死盯着自己的空当,一边继续苦着脸装害怕,一边偷偷在身后的树干上面磨捆着自己双手的绳子。
也是她运气好,身后的那棵树又粗又老,皮又厚又硬,没过多久,慕流云就感觉到两手一松,绳子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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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要人
不过慕流云并没有动,继续坐在那里,背着手,好像依旧被捆着一样,在两伙山匪越吵越凶的时候,忽然苦兮兮地开口说:“各位好汉,你们不要吵了,有钱大家一起分,难不成自家兄弟,还能谁贪了谁的不成!”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一个方才吵得正落下风的山匪顿时一拍大腿,一指自己的同伙:“好你个吴老二!我说你怎么执意要让我们都听你的安排!你怕不是惦记着想要一个人吃独食,贪了兄弟们的钱吧!”
其他山匪哗然,和开口这个一伙的一愣神之后也跟着破口大骂起来,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被换做吴老二的那个山匪恼羞成怒,一股火上来,抡着拳头就往对方身上招呼,顿时一群山匪打做了一团,根本没有人记得要盯着慕流云。
慕流云意识到时机已到,连忙悄悄起身,猫着腰慢慢溜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这才开始发足狂奔,把浑身上下仅剩的力气全都给用上了。
她感觉自己那一次绝对是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回,尽管中间被林子里面的杂草碎石之类东西绊摔了几个跟头,摔得发髻也散了,衣服也乱了,隐约似乎还听到了山匪们追过来的声音,但是她也不敢做半点停留,毕竟事已至此,再被逮着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于是她拼了命的跑,一直跑出了林子,跑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见到前面有了村民,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装,重新绾了发髻,气喘吁吁的找村民讨了水喝,顺便得知了这附近村民也屡屡遭到山匪祸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