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记得连忙去扶:“桐桐,你别闹了。我跟你说,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
“是么?”陈桐倚起身,眼睛里仿佛多了丝冷冽,不过面上却还是笑着:“那是怎样?难道昨夜兰公子不是在司大人处安置的?难道今早我们看见的人,不是兰公子你?”
“你们看见的是我,我也的确是在观鱼台过的夜……”
“哦。”
“……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跟他,什么都不可能发生。我们都是净过身的,你忘了?”
“呵。”
“桐桐!陈兄!”
陈桐倚却缓缓说:“可是大人是公公,二爷亦是公公,却也不影响二爷是大人的娈宠啊!”
“可是!”
真是越描越黑,可是她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才能让陈桐倚信服。
兰芽攥着拳头在原地走了几匝,方说:“桐桐,你怎样看我都好;我只求你——此事暂时不要告诉虎子。”
没想到一向笑谑的陈桐倚这回倒是答应得痛快:“兰公子放心吧,我也知虎子性子,我定不多言。”
兰芽这才长出口气,又朝陈桐倚长揖到地:“多谢陈兄。”
陈桐倚又毫不客气地长揖到地回来:“以后,还要望兰公子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照顾啊!”
兰芽叹口气,离开水镜台,奔修竹廊去。
陈桐倚好说,她难面对的是秦直碧。
。
踏入修竹廊去,兰芽先勾着头在院子里寻找双寿的身影。
那小内监性子里颇有些市侩,以他的反应便能看出他知道了没有。
远远的终于瞧见了,双寿依旧讪讪地,一副不愿意上来搭理她的模样。兰芽反倒放心一笑,打了个招呼就进去找秦直碧。
秦直碧正在窗下念书。
蓝衫公子,长身玉立,姿如玉树。
听见她脚步,也不过微微抬头,目光犹未全然离开书卷。
在他面前,兰芽总自惭形秽。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倾慕之下,对自己的不满意。
兰芽轻咳了声:“秦兄,可否谈两句。”
“谈什么?”
秦直碧手不释卷,也不请她坐。
兰芽咬唇:“……早上之事。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误会?”秦直碧搁下书卷,负手望来:“看错想错方为误会,兰公子又担心我误会什么?”
兰芽心下一沉,微一闭眼:“如此说来,我便是怎么解释,都是无用了。”
“兰公子何必对我解释?”秦直碧侧过身去,抬眼只望窗外修竹:“我哪里有这个资格!”
兰芽垂下首去,深深吸气。
她也不怪他。那般看见了,谁都会相信眼见为实。
“那好,我便索性不解释了。”
秦直碧方侧首来看她:“那恕不远送。”
兰芽咬牙:“我还没说要走。”
秦直碧挑眉:“兰公子还有其它事?”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