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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墨也极自然地为他倒好茶,顺便摆上用餐的碗筷。
沈一枫看着她问:“吃完饭就要走吗?有没有休息的时间?”
沈青墨笑着答他:“可以走,也可以——不走。”
沈一枫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暗示,就如同当年,她为了与他结拜兄妹而故意在他面前说“我要当你的大姐”一样。
可是,最后,沈一枫却没有追问,只是转移了话题道:“青墨,我看到你微博粉丝都有几千万了,被这么多人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沈青墨却想了一小会儿才认真回答他:“没什么感觉。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别处。”
沈一枫:“……”
沈青墨又说:“哥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沈一枫遥看一眼正穿着礼服敬酒的新娘子苏晓白,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温柔。那种感觉和面对沈青墨时完全不一样,可是沈一枫却分不清楚,到底哪种才是喜欢。
苏晓白是他心爱的人。这一点他很清楚,可是,当初他究竟是因为苏晓白的美貌而迷恋她,还是只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而相互惺惺相惜?这一点,他却又想不明白了。
看到沈一枫半天没有回答,沈青墨悲伤一笑,拿起筷子默默吃饭。
旋转餐桌转到自己面前时,沈青墨下意识地去给沈一枫夹菜。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间比较少,可是,沈一枫喜欢吃什么绝不吃什么,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即使现在,她已是受千万人喜欢的国民偶像,可是在她心里,有一个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地方,那就是沈一枫的心。
饭后,宾客们陆续离场。
婚礼负责人涂泽伟负责清理场地,沈一枫负责将客人送出门外。沈青墨一个人在位置上坐了好一会儿,所以等到她起身走时,大厅里只剩下了涂妈涂泽伟等几个认识的人。
她看不透沈一枫的心,亦不明白他是否真的心有所属,她只能继续默默地守着心里的那一份小眷念,一往情深。
沈一枫将她送到酒店门口,然后对她说再见。
沈青墨的保姆车早已停在门前的停车场等候。她一步步慢慢朝前走,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一枫恍然间想起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总喜欢将他送回家之后,再这样一个人默默转身离去。
从前的小姑娘,如今已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神。可是她却说: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别处。
沈一枫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也不管此刻酒店门口还有些人人来来往,扯着嗓子突然就大喊:“妹妹,你嫁给我好不好?”
妹妹,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么多年,终于鼓起勇气对你说出这句话。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却要由你来对我说做我的“大姐”;明明是我先爱上你,却要你哭着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明明我早就已经离不开你,却又狠心地一次一次将你推开。
全世界只有你最懂我,那深埋在我心底的寂寞与自卑。你永远站在那么合适的距离,温柔看着我。
而这一次,我不想再做一个懦夫。
那个瞬间,沈青墨转过身来,泪如雨下。她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台阶上的那个人大喊:“沈一枫!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