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得他喜爱,就连床笫之间,他也从未真正吻过她,他会宠幸旁的女子,再正常不过。就算没有许姣,日后也会有旁人,道理她都懂,这一刻真正要来临时,陆莹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收起针线,躺到了安安身侧,这几日,她总算将小家伙的睡眠调整了过来,安安已然睡熟,小家伙睡颜恬静,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嘴里还在吹泡泡。
陆莹心尖软成了一团,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
翌日清晨,陆莹依旧早早爬了起来,平日她起这么早,都是为了给殿下熬粥,木槿忍不住压低声音,多嘴一句,“主子起这么早,莫不是还要给殿下煮粥?”
哪怕被莎草教训了一通,她心中依旧觉得许姣的昏迷太过蹊跷,她定然是有意勾引太子,太子平日英明神武,也不知怎么被她迷了去。
陆莹只是习惯了早起,她今日也确实不想为他辛苦,闻言,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护卫,也压低了声音,“你们去煮吧,都送了两个多月,突然暂停,难免惹人怀疑。”
木槿闻言,心中总算痛快一分,“那主子好生休息。”
这两个多月不论刮风下雨,她都会给太子煮粥,早晚各一次,煮粥并非易事,要熬得软糯可口,需要一直盯着火候。夏季天又热,一直在厨房待着,多少有些煎熬。
陆莹难得松快松快,她本以为太子不会注意这等小事,殊不知,银耳莲子羹端到沈翌跟前时,他一口就尝出了味道不对,他眉头当即拧了起来,“莲子羹是御膳房端来的?”
宋公公连忙道:“不,还是宜春宫送来的。”
“太子妃身体不适?”
宋公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将人喊到跟前询问了一番,得知太子妃无碍后,才回过味来,“莫非是粥味道不对?”
沈翌摇头,却没再喝。
一连两餐皆是如此,宋公公见状,也没多说什么,第二日他就悄悄去了宜春宫一趟,给陆莹请完安,就笑道:“昨个的粥太子妃可是改了方子?太子还是更习惯之前的口味,以往您煮的他能全部喝完,昨个的却只尝一口,太子妃不若还按照之前的煮吧。”
陆莹没料到他嘴巴竟如此刁,宋公公都亲自跑了过来,她只得又继续去了小厨房。
木槿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只觉得太子是有意折腾她们主子。
时间过得格外快,沈翌一连多日都不曾来宜春宫,前几日他反倒是将许姣召去了崇仁殿。
东宫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如今见许姣得了宠,众人对她的态度大不相同,以前都没人乐意往金玉轩送膳食,如今小太监们都抢着做这活,就想在许姣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木槿也得知了这些消息,怕陆莹伤心,她甚至不敢在她跟前多提,她一向藏不住心事,这几日都忧心忡忡、小心翼翼的,陆莹便也猜到点什么,主动问了出来,“太子又将她召去了崇仁殿?”
木槿脸一白,讷讷道:“也就召去一次,她相貌不如主子,还是个心眼颇多的,殿下肯定迟早厌弃她,主子不必放在心上。”
她忐忑不安的模样,令陆莹有些忍俊不禁,“成了,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她得不得宠,我都是太子妃,欺负不到我头上来,你们也且放宽心,一个个都打起精神,别垂头丧气的,外人瞧了只会得意。”
她一如既往沉得住气,木槿见状才松口气,她压低声音道:“后日是八月十五,午膳时,主子不若将太子邀来吧,您膝下有小皇孙,太子再宠她,也断不会不给您面子。”
“不必,他公务繁忙,还是不打扰他了。”
丫鬟们都退下后,陆莹望着安安这张与他肖似的小脸,方有些出神,说不难过自然是假的。
可陆莹并不想活成三婶的模样。三叔和三婶的婚事虽属于家族联姻,三婶却一直很喜欢三叔,三叔偏偏另有所爱,她为了三叔几乎低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