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宁啊!”花河扯过来铺在桌上,指着笔画演示,“你看这不是一个点,一个口吗,怎么看不出来!”
霍将军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慢慢折起那张纸,说道:“差不多了,走吧,去比试。”
花河兴奋的蹦起来,拉着霍渊的手便往外走。
“木剑我都带过来了。”花河从帐外拿来木剑,一把递给霍渊。
“用剑?”霍渊皱眉,“你不是擅长月钩刀吗?”
花河立刻道:“没关系没关系,都一样的,快点开始吧。”
霍渊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拔剑出鞘,淡声道:“出招吧。”
花河也不客气,挥舞长剑劈出去,这一招带着全部的力气,剑舞的风声凌厉而尖锐,这一剑,就是盾柯这样的壮汉也未必扛得住,他本以为霍渊会闪避,谁知霍将军长剑一横,直直挡下,脚下安稳不动,倒是小兰王自己被震得差点脱手。
“行啊,敢这么打?”花河笑着,手上招式不减,猛烈的进攻。
剑术之所以被奉为最高,乃是君子之器,讲究招式,讲究美感,霍渊的剑术是神威将军亲传,一招一式,皆俊美洒脱,他本奉行此道,用完美的招式去迎合,可谁知小兰王如同发疯的狼崽,木剑使的如板斧,毫无章法可言。
霍渊也只得转变招式,用最简单却最有效的方法拆招。
“霍将军好身手。”花河真心诚意夸赞道,他的剑法确如疯狗,几乎没人能招架如此多招,霍将军丝毫不慌,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两人打了快半个时辰,难分胜负,彼此都赞对方身法,真是酣畅淋漓,霍渊仿佛回到年幼时在神威将军身边的军旅生活,那是他还不是大将军,不必身着金缕,腰佩珠玉,拿着最普通的木剑,一人挑翻大营。那时他还被人称为小霍将军,有兄弟情谊,有血肉拼搏,那时,他还不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霍将军,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吴将军,他可以与弟兄们一起厮杀,肆意成长。
小兰王抓住霍渊的破绽,一剑刺去,如同对付连清一样。谁知道霍将军手腕一转,先他一步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花河急忙停下来,不可思议看着脖子上的剑。
“你怎么反映过来的!”他惊讶喊道。
霍渊小心收剑,行礼承让道:“方才那个破绽是我卖的,就是为引你上钩。”
小兰王歪头想了半天,粲然一笑:“输了,心服口服,你那破绽我真是一点没看出来是故意的。”
他看向霍渊,男人仍是不悲不喜的神情,汗珠顺着下颚滑落,微喘着,因为运动的缘故脸颊微红,小兰王抿嘴笑了,不知怎得,他觉得霍渊现在心情应该非常好。
“攻心为上。”霍渊道。
又到了花河听不懂的地方了,于是追问道:“什么意思,常宁兄,你别老文绉绉的,我听不懂!”
霍渊想了想,用最简单方式解释道:“两军对阵,要以攻略心智,扰乱军心为最佳。”
花河笑道:“那明白了,要想赢常宁兄你,我得先把你的心攻下,对吧。”
霍渊一愣,还未及反应,小狼崽子将头发撩到脑门后,轻松道:“输了,我走了,晚安常宁兄,咱们改日再切磋!”
花河蹦跶回军帐时候,铁图和乌罗仍在打牌,那是二人永远的爱好。
“心情这么好,赢了?”铁图打出一张牌,抬头见他哼着小曲儿进来。
“输了。”花河踢了鞋子,往床上一滚,枕在胳膊上,继续哼着小曲儿。
“输了还能这么高兴,”乌罗稀奇看他一眼,对铁图道:“按照他的性格,这不得掀了霍将军的帐子直到打赢了为止么?”
花河翻了个身,哼道:“常宁兄那是攻心为上,我输的心服口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