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穗低着头,捏着手里的白色药管:“借用姐姐的膏药,姐姐就要训斥我一顿?”
“不是训斥你,你若真的喜欢她,留她下来也可以,但不是你这般。”她侧卧着,瓷白的玉手拖着头:“你分明拥有这么好的外在,不去用,反而用武力。。。。。。你偏偏又没什么力气。”
她蹙眉:“我没力气,管家有的是力气!”
宋迟秋笑了,笑声带着难以言说的犹豫:“有的时候,有的场景,只有你们两个人,你怎么办。”
宋迟穗站起身:“我自有办法。”
她转过身,起身朝门外走去。
宋迟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也要懂得诱惑,投其所好,温顺一点才是。”
她刚好走到门边,小手扶着门沿,指节在木门上轻轻一扣。
“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轻轻掩上门,门缝叩紧之前,里边传来一阵叹息。
*
邓离累了,她本以为自己的精神会支撑起她几日几夜不眠,好歹看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不知道是饭饱后困顿,还是温柔床铺的绵软,让她竟放松警惕,坚持不知道多久,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渐渐消散。
很快,噩梦缠身。
周遭的寒意袭来,她猛一睁眼,见大雪皑皑,周遭刮着风,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被按在冰湖上,白雪染白了她的头发,眉毛,睫毛,红唇上也似结霜一般带着白色颗粒。
“小穗,我错了。”
面前的女人脸色苍白,抬着头,眼神俯瞰着她,像用下巴看人。
雪白的手指夹着一枚亮色刀片,刀刃在雪光之下闪耀着钻石一般的光芒,嚓,刀锋利地落下,割断了邓离右手经脉。
邓离蹙着眉,手想挪开,却像是被定住了般,怎么都挪不动,她感受到腕间冰凉的液体流动,空气中也弥漫开一股刺鼻味道。
一定是流动的鲜血。
“放过我,我不是她,我不是那个人。”
她摇着头,祈求面前的女人,女人却丝毫没有改变主意,对着她另一只手又是两刀:“啊。”
宋迟穗坐在邓离身旁,一手拿着棉签给她上药,她手上的勒痕淤青,便用的是红色花油药膏,像是鲜血。
每上一次药,邓离的拳头都紧紧捏着,好像要醒来一般。
宋迟穗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梦,只替她抹好了手腕,小心翼翼退到她脚腕处。
她裙摆往上一撩,露出那对细直的长腿。
小腿肌肉线条优美,艺术品一般呈现在她眼前,只是腕间的痕迹令她非常心疼。
她触摸上去,轻轻抚摸着受伤的部位。
梦里。
宋迟穗捉着邓离的脚腕,一手举着刀:“姐姐这次选哪只脚呢,是左脚,还是先右脚?”
邓离被手腕的疼痛和恐惧占据,她双腿不住地抖着:“不要,给我一个痛快,求求你。”
不,不,不要。
邓离摇着头,努力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她猛睁眼,连忙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鲜血布满了手腕,果然,宋迟穗半夜下手。
脚腕传来阵阵寒凉,她也没分清梦境和现实,只腿一屈,对着那人狠狠踢去。
“啊!”
雪白的小人在床上滚半圈,重重掉在羊绒地毯上,闷哼一声。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