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离不知道旁侧的人什么想法,她将自己解救出来后,也不同她争执了:“洗澡的话在一楼,衣柜里你可以找合适的睡衣。”
宋迟穗双眼闪了闪,她端正坐姿:“你答应和我同床共枕了?”
邓离摇摇头,起身从墙角抱出一个圆筒一样的东西。
看上去像麻将席。
她将它抗在肩上,深吸一口气:“我出去睡。”
就那样,她走出了房间。
宋迟穗深知急不得,得慢慢来,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也不会怕邓离跑了。
今天晚上,她就让周喜民加人手,守住邓离,以防止她再次跑路。
宋迟穗走向衣柜,伸手拉开柜门,在那一排排清一色的黑灰棕的衣服里,找出了一件白色的长t恤。
棉质的t恤非常舒服,她将脸埋在舒适的面料中,闻着上面清淡的青草味道。
沁人心脾。
这下她才有时间来打量邓离的房间,卧室里十分简单,一床一柜,杂物都在衣柜里,她挨个挨个打开衣柜,里面也都是常穿的一些衣物,没有特别的东西在。
翻到一个包裹,黑色的袋子,像是装着神秘的东西。
宋迟穗毫不犹豫地伸向它,把它从衣柜里拽出来。
拉开拉链,将包裹里的东西纷纷倒出来在床上,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掉落出来。
她捡起身份证,仔仔细细看着。
黎安,黎安。
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黎,同离,那安呢。
手指夹着那张身份证,一时间,竟联想到了自己。
是否是岁岁平安呢。
不过,翻看别人私人物品不太好,宋迟穗连忙将证件往黑袋子里边赛,手指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发出咯噔一声。
黑色袋子里有另一个黑色袋子。
雪白的手摸向那个黑口袋,扒拉两下,只见一抹雪白的花瓣露出面。宋迟穗心口跳动起来。迅速把纸袋子往下一拉。
白色的山茶花灯像是闪电一般,映入她的眼帘,她眼睛胀胀地,心口莫名疼了一下。
她颤抖地摸着花灯,没来由想起了曾经。
曾经,她像是发疯似地找遍了别墅,里三层外三层,连庄园也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这盏灯。
现如今,那是邓离送给她的唯一念想,她都弄丢了。
她不住地哭泣,眼睛哭瞎,也没看到灯。
宋迟穗眼眶红了红,抱着灯看了又看:“为什么送给别人的东西,还要收回去?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
夜色如洗,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邓离在楼顶打起了地铺,枕着正方形沙发靠垫,盖着层薄薄的绒毯,就那么躺在地上赏月亮。
原本觉得日子寡淡如水,有些无聊,现在不无聊了,又觉得焦头烂额。真希望明天一早醒来,宋迟穗就说受不了她们乡村生活,要回去了,那该多爽啊。
她翻来覆去,想到了半夜,直到月亮藏入云层,她的心也跟着慢慢静下来,浅浅睡去。
月光隐入云层,眼前黑漆漆一片,四周仅剩下夏夜的虫鸣声。
邓离呼吸没两口气,只听见楼道传来蹬磴磴脚步声。
那声音像是小孩子偷了大人的拖鞋一般,啪嗒啪嗒踩不稳,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近,已经从远处走到了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