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如何警惕,润朗的嗓音还是传了出来,“宋琼林和褚川长相相似,只需站在一起对比,便可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来。”
完了……
仿佛突然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叶音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一样的瘫软在地,只剩下痛苦绝望的啜泣,辛苦谋划多年,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音眼底雾气晕染,老天既然让她和褚川相识,又为何偏偏让他们不能相守?
“哈哈——哈哈——”
“挺好的,死吧!都死吧!死了好,死了才好啊!”
自知已经彻底无望的叶音神色癫狂,又哭又笑,哪里还有半分曾经鲁国公府嫡小姐的风采。
皇帝十分厌恶地蹙起眉头,“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给朕把她拖出去。”
“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有宫卫走上了前来,毫不怜惜的拽起了叶音的两条胳膊,动作无比粗鲁,像拖死狗一般,将她拖着拽了下去。
终于,皇帝的视线落在了一直仿佛是个透明人一般的宋琼林的身上,“你……该死!”
宋琼林整个人抖若筛糠,恐惧宛若毒蛇一般游走他的全身,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出畏死的信号。
谋划这一切的时候,宋琼林只想过自己荣登大位的风光,从未想过事情会有败露的一天,深入骨髓的后悔,伴随着恐惧,充斥着整个脑海。
他习惯性的想要寻求庇护。
宋琼林连滚带爬的在一摊黄色的液体上摩擦而过,躲在叶玠的身后发出颤抖的声音,“祖父,祖父救我啊!”
“我不想死,我还年轻……”
五十多岁的叶玠原本保养的很好,儒雅的相貌,清俊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恍若只有三十岁出头,可此时的叶玠,两鬓却已生出了华发,苍老的几乎不成样子。
他脸上浮现出苍凉的悲怆与自嘲,果然,人呐,总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如果他昨夜接到宋琼林消息的时候直接进宫面圣,将一切证据全部如数奉上,叶家是不是还可以得到保存,贵妃和三皇子依旧可以高高在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凉涌上心头,叶玠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宋琼林,“滚!你滚呐!”
“你只不过是一个前朝余孽,我不是你的祖父,你也不是我叶家的血脉,你滚!”
宋琼林心中升起一股近乎绝望的恐惧。
“琼林以后是要坐上皇位的,没有人能够越过你去。”
在他欺负了宋芊羽,宋芊羽告状后叶音这样告诉他,在他嫉妒信王只宠宋时喻,宋时喻不屑一顾时叶音也这样告诉他。
满带野心的女音犹在耳畔。
可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推开宋琼林几乎用去了叶玠全部的力气,恍若是临死之前的走马灯,叶玠眼前忽然浮现起了自己在鲁国公府和小孙子肆意玩闹的情形。
他的孙子,才三岁啊!
就要因为自己一时的错路,与这个明媚的世界彻底隔绝。
巨大的悲哀灭顶而来,叶玠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鲜红的血液混合着泪水糊了他满脸,可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