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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应于他而言,似乎最?最?出乎预料,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他卷翘的睫毛迷蒙地颤动,诧异反问。
“我?们在一起吧。”巩桐拥紧捧花,冲他一点点弯出了新月似的笑?眼。
无论他们中间横亘多少现实阻碍,存在多大的差距,将会直面怎样滔天的风波浩劫,不管不顾地在一起吧,趁彼此钟意。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一场有关风月的恋爱而已,哪里犯得着顾虑重?重??
只要对象是?他,她便甘愿大胆地纵情一回。
抛却理性,忘我?沉沦,不问来日,只见当下。
和他的当下。
时间流速恍若遭受了强磁干扰,瞬息万变的世间鬼使神差地停滞不前,鼎沸人声全被魔力消音。
江奕白坚不可摧的整个世界猝然坍塌,缩减成?了眼前一隅,成?了目之所?及的她。
他足足愣了十来秒才反应过来,发自内心地震出一个如获至宝的欢愉笑?声,上翘的唇角咧到了极限,一双诱人的梨涡深深。
江奕白抬步上前,展开双臂,想要肆无忌惮地拥她入怀,又怕把她吓到,毛头小子一样地讪讪一笑?,转为了寻她的手。
手背触及到他暖热的指腹,巩桐小小讶然,右手无意识地松开了紧握的花束。
江奕白趁此而入,小心翼翼又势不可挡地把她整只手团入了掌心。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
巩桐那只手一动不敢动,错觉像是?被一团强势的烈焰包裹,肌肤炙烤,连带着红扑扑的脸蛋都添了温度。
江奕白此刻觉得身后那场豪华婚礼实在是?没有半点意思,早就把自己伴郎的职责抛到脑后。
反正?林宇飞狐朋狗友一大堆,组了支伴郎团,少他一个也无妨。
“我?们走了,好不好?”江奕白倾身靠近巩桐,好脾气地询问。
他刻意压低压缓的声线若水轻柔,隐约又透出了一两分成?熟男人的性感磁哑,悦耳动人得如同一曲魔音。
巩桐顷刻着了道,晕乎乎地颔首,被他牵着往外走。
彻底脱离嘈杂会场,经过无人之境,巩桐慢慢清醒,恢复理智思考的能力,陡然记起很重?要的一茬:“那个,我?有急事。”
江奕白意外地瞅向她,不自觉泛起了慌张:“什么?事?”
巩桐一眼看?穿他毫不掩饰的惊乱,似乎是?在担心她会如此之快地出尔反尔,原地和他分手。
这是?多没有安全感?
巩桐忍俊不禁,详细解释:“筱萌在我?车上,她状态不太好,我?得去陪她。”
江奕白眼底显出一丝失落,却还?算能够理解,带着她前往停车场。
巩桐解开车锁,探头去瞧,宁筱萌老老实实地靠在后排熟睡。
江奕白身为伴郎之一,先前在接亲环节,替新郎喝过两杯,自己开不了车,却执意要送她,在微信上知?会过林宇飞,一通电话喊来了司机。
巩桐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只得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让江奕白坐副驾,自己则在后排陪宁筱萌,随时关注她的动态。
宁筱萌和别人合租,巩桐贸然前去打搅不太方便,于是?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