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眼尾去瞟右边袖子,颇为在意地提醒:“皱了。”
他今日上衣的面料是纯棉,的确容易起褶子。
桑虞尴尬地瞧着自己拉皱的地方,尝试性地问:“我给你再扯扯?”大概扯得平吧。
岑野挑起眼,长臂伸过去:“嗯。”
桑虞走回他的身侧,双手捏住他宽松的衣袖,朝两侧拉了几下。
她以前没做过这种活,动作细致轻柔,怕给他再扯坏了。
好在她拉出的褶皱不多,没两下就让面料回归了原貌。
桑虞一喜,指尖刚要离开舒适柔软的衣料,后方蓦地响起狗叫。
狂妄粗蛮,一下接一下,震颤耳膜。
桑虞喜欢小动物,但受不了猝然的狗吠,尤其是这叫声一听就来自大体型犬类,每一声都裹有压制性的攻击力。
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扑上来撕咬。
桑虞吓得双眼一闭,反射性地抱住了最近的那条胳膊,紧紧贴向他这个同类。
岑野身上的春日衣衫轻薄,只有一层,手臂切实感受到她凑近的热度,似乎还有身前的浑圆。
他喉间干涩,凸显在光滑脖颈的喉结滚了又滚。
望去后方,邻居家放养的中华田园犬闻见陌生人的味道就咬,又在瞧清楚是他以后,撒腿就跑。
“不怕,它走了。”岑野回过头,音色微沉。
顺风钻入耳道的狗叫声渐行渐远,桑虞一瞬间聚集的恐慌,在一瞬间抽离大半。
她缓慢睁开眼睛,稳稳抱紧他胳膊的双手徐徐泄了力。
岑野却说:“别乱动。”
“怎么了?”桑虞心有余悸地问。
岑野余光瞟着身后的田野:“婶子又回来了,正在后面看着,如果我们显得生分,肯定要被怀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桑虞十指僵住:“那怎么办?”
岑野应对自如:“挽着我,走就是。”
一个“挽”字如当头棒喝,让桑虞垂眸关注两人目前的状态,她一双手拥过他的胳膊,整个人贴住他。
在外人看来,约莫是密不可分的亲亲我我。
桑虞臊红了脸,挺直上身,再准备不计后果地抽回手,同他拉开光年距离。
岑野散漫出声:“我都不介意被你占便宜。”
桑虞:“……”
“做戏做全套,懂?”岑野双眸如墨,煞有介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