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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属于这。
她其实并非没有叛逆,只是将叛逆掩藏起来了。一直以来爸妈喜欢她的乖巧、懂事和顺从,她在一点点的失望中将那个真正的自己装进了麻袋,更像是一种无言的报复。而现在跟爸妈的疏离就是报复的成果之一,那些没有说出口的情绪并不是被杀死了,而是偷偷在阴暗的角落探着脑袋,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制造痛点。
去年寒假回家,家里来了亲戚要过夜,江楠过去跟吴星挤一间房,吴星才发现她已经害怕江楠的碰触,没法跟她亲密起来。
以前她挺黏江楠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楠的口头禅变成了:“你爸就是那样性格的人,不善表达,他也是爱你的。你也理解理解他,别太小孩子气。”
如果父爱表达的方式是沉默的压制,那凭什么要求她匍匐着去接受?
她费力的重建自己,找回自信的过程有多艰难,跟江楠和吴承耀的隔膜就有多深。一边爱着,一边记恨着。可以为他们付出任何,但除了亲密的感情,因为他们也没教会她。
陈邺无法反驳,“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吴星抬眸去看他:“陈邺,不是给你点时间,是给我们点时间。我不想要你单方面的牺牲,我暂时没有明确的计划,也没法给你什么样的保证,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在一起而复合,分道扬镳还是迟早的事。”
陈邺按住她唇,眉头的桀骜染着一点无奈:“给我点信心好吗?”
吴星脸颊贴了贴他手掌,眼眸莹润:“你千万不要用牺牲你的工作来证明你对我的感情,不是不值当,是这对我们毫无益处。我承认这次口述史的项目我来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我抱着万一能碰上你的心态来的。我。。。。。。真的很想你。”
明明清楚这中间有各种变数,也许他已经另有所爱,也许再见就只剩相顾无言,也许结局还是无法改写,但就是想见。
这样的表白吴星还是有点胆怯,所以话音刚落,她便仰着脖子将脸藏在了陈邺的颈窝,她羞得不敢看他脸。
偏陈邺一脸笑意,用眼睛去捉她:“哇,今天真值。吴星,你要不要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我就归你了,你想干嘛就干嘛,摸摸、亲亲,更过分的都行。”
吴星脸红的要滴血,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口:“你能不能正经点?”
陈邺心里满满的,一点都不收敛:“我怎么不正经,你都表白了,我这不正常反应,我。。。。。。”
“不算表白,我只是跟你坦白我的真实想法好嘛?”吴星捂住他嘴,不让陈邺借题发挥。
他是不说话了,但舌尖在吴星的手心划过,含住她指尖,又在她手臂上亲了亲,接着是柔嫩的唇瓣,忘我地啃噬,吸吮,舌尖缠着她的,一点点攻陷。
等吴星气息有点急促,他才慢下来,唇瓣依旧贴着她的,说话的时候气息依旧缠着她唇。
“吴星,我也很想你的。你刚来那天我就忍不住了,想抱抱你,想跟你说说话。我在这也没你想的那么风光,很寂寞。”他唇瓣在她鼻尖碰了碰又挪到她眼角,“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的,是因为想你才觉得寂寞。”
吴星手指在他背上摸着脊骨,唇角扬起笑:“什么啊?背歌词。”
“你可真会煞风景。”陈邺牙齿在她下巴咬了下,“让你调侃我。”
吴星眼角余光往四周瞟了下,推了推陈邺:“喂,你真的收敛点,这还在外头了。你别跟动物一样行不行?”
“控制不住。”陈邺坦诚。这种身体由内而外的吸引无法规避,只是之前他一直在克制。
吴星双腿曲起,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但是陈邺又给按下去了:“我可完全进化了,没有野外表演的癖好,你让我抱抱就好了。”
他们像两条交缠的水草,在麦浪里荡漾。天上的太阳在笑,田野里散发着甜腻腻的味道,天地间徜徉这一种所向披靡的勇气,吴星觉得前段时间的干枯被浇灌,她的根茎也在咕咕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