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凡估算了下,他该到乌托邦中央广场上了,谢里尔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他就算下池后有游动,也应该离他不远。
“谢里尔?”
他的精神力扩散开去,试图呼唤谢里尔。
“谢里尔?”
“谢里尔?”
“谢里尔……”
各式各样的声音开始围绕他。
谭小凡很快发觉,宝石上储存的精神力与尤斯塔斯·康纳不同,它们都没有多少智慧,无法对外界的询问做出明确的、复杂的反馈。它们最主要的作用,只是截留雄虫生前的一段念想。从谭小凡听到的声音判断,留下这些宝石的雄虫在离世时年纪都不大,不是还是虫崽,就是才过了成年礼没有几年。
许愿池底下特殊的环境应该能使这些宝石留存很久,很久。
……
“生病了,很疼。想哭,但会被乔布斯嘲笑是哭包,忍住了。”
“许愿来生能成为一个健康的虫,是雌虫也没有关系。”
……
“为什么乌托邦上的蠢货总以为雄虫都爱吃甜的,我喜欢吃辣的!辣的!辣的!他们记住我的名字了吗?我叫贾斯特斯·伯特·戴利·埃奇沃思。狗屎。就因为我是F级。”
“许愿来生能成为A级雄虫,把那群蠢货都踩到脚底下。或者,这个宇宙中又不看血统的地方吗?”
……
纷纷扰扰的声音争先恐后地钻进谭小凡的脑海里,他只觉得头都要爆炸了,但谢里尔的身影是一点也没看到。
……
“我没有玩伴。别的小雄虫都说我笨。不跟我玩。老师找了两个小雌虫陪我玩,他们都好聪明,好帅气,也懂得好多,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只是我长大了,上学了,有了雄虫朋友,我不敢说我还有雌虫朋友,会被看不起吧?”
……
“你可以把你那2个雌虫朋友娶了!他们就不是朋友了!”谭小凡的精神力不耐烦地怒吼。
他又不是知心哥哥。
他把其他虫的精神力挡了出去!
又在他的意识海外面用精神力建立了一层又一层的屏障。再被这些精神力侵扰,他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然而到现在一点谢里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谭小凡抓狂,谢里尔,你在哪里啊,你快点出来!
……
“今天雌父来看我了,开心!我还是个虫蛋的时候就被从雌父身边带走了,只有每年的第一天雌父才会来乌托邦看我。从去年雌父走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想雌父。我画了幅我的自画像,希望雌父想我的时候能看看我的画。又要去见雄父了,雄父一点都不喜欢我。雌父是这个宇宙中我唯一的亲虫!”
“雌父问我有没有星币,我把我收集的各个年代的、长得奇形怪状、亮晶晶的几万个星币都给了雌父,雌父很高兴,抱着我哭了。但他忘记拿走了我的画。”
“我躲在柜子里,假装雌父还抱着我,然后听到了老师们的窃窃私语。原来我离开后,雌父又有了一个虫蛋。在乌托邦之外我还有个雌虫弟弟,他得了基因病,花了很多星币都还没有治好。
‘克莱恩把他收集的星币都给了他雌父?他平常不是宝贝的像什么似的。’
‘装不知道吧。利用乌托邦的雄虫幼崽拿钱,心够黑,胆子也够大,被发现了还不得被送去前线做炮灰。’”
“我跟老师申请,直到成年礼前我每天都多直播1个小时,能不能预支我200万星币?老师同意了,只是提醒我无法完成任务会被关小黑屋。我用这200万星币买了一幅很有名的画,把它寄给了雌父。因为太忙了,第二年、第三年雌父乌托邦都没有见到我。我经常直播结束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也渐渐忘记了睡在柜子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