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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痛切地杀死自己的伙伴。
哪怕这样的代价,是他几乎无法承受的失去和半生的悔恨。
鬼切隐约能够猜到,如果他真的执意不肯回到源赖光的身边,那么
他的下场,与所有的叛徒的下场别无二致。
他背叛了源赖光。
作为一个曾与他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存在,他狠狠地叛逃了自己的主人。
源赖光在警告他。
这番话除了激他,除了坦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只是鬼切不想这样,他也不想源赖光这么得意,万事如愿。
鬼切感到自己似乎精力变差了一些。
应该是有外力的影响。
他不想深究这其中的原因,只要不是封印和契约就好了。
过了一会,鬼切转过了身,侧着头,躺在源赖光手边的不远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源赖光闭着眼睛,似乎是闭目养神的样子。
只是鬼切知道,他永远没有看起来这般放松,他永远都是那种处于不息的战斗中的状态。
从身下落下的樱花瓣,在地上撒了一片,再被他压扁。
鬼切能感到身下的巨大阵法也在对他起着某种作用。
也许源赖光就是故意引他过来的。
他就是那个傻乎乎送上砧板的鱼。
可是源赖光拉着他的手
鬼切就不可能放开,然后逃走。
这是源赖光对身为恶鬼的他,第一次如此温和,也没有带上嫌弃和厌恶。
哪怕这是个阴谋,鬼切依然如饮蜜糖般地生咽下这般滋味。
对于曾经的他来说很是惯常的温柔,甚至是床笫之间的宠爱和亲昵,对如今的他来说是一种奢侈。
鬼切不敢保证自己如果又一次听到源赖光对他的差评和厌弃时,会不会崩溃。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源赖光说出那些话,都没有眼前的人随口的一句让他更加感到恐慌和绝望。
现在的源赖光好像给了他一个感觉,他并没有鬼切预料中的,那么讨厌妖怪。
这是鬼切从他对酒吞、茨木等人的态度里,发现的一点点区别。
他已经不把它们看在眼里了,也不在乎什么“源赖光终将死于鬼王酒吞童子之手”的预言,他早已超脱了这个世界。
那么,鬼切他能否期待一些更多的东西呢?
困意更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