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作为妖怪时和作为式神时的表现是不同的。
难道源赖光是更加喜欢那种顺从的自己,而不是咬了他挑衅了他的自己吗?
鬼切开始生气起来。
他可是妖怪。
他就是这样子的鬼切。
他是新生的恶鬼,不是什么过去的影子。
他可以承载着过去的那一份向前,也无法摆脱过去的影响。
但他永远不可能倒退时间回到过去,他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鬼切半是不高兴地往房间回去了。
远远地,还能听到源博雅对他的一点抱怨。
大概是觉得他不该说这些吓人的东西,又或者不能暴露别人什么私人的生活情绪经历等等。
推开门,正巧看到源赖光拿起衣服。
“你等一下啊!”
在源赖光穿上干净的衣服之前,鬼切喊住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烦躁和气恼。
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后,源赖光没有制止他的动作。
鬼切舔了舔唇。
眼中的猩红色被勉强地压抑下去。
在源赖光身上水汽与血腥气味交织的让人迷醉的味道里,鬼切慢慢地又镇定了下来。
尽管源赖光是让他疯狂的源头,可注视着源赖光,仅仅是仰望着、凝视着、旁观着这个人,鬼切的心就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平静下来。
或者说,未来的源赖光总是能够在瞬间激发他的连他自己都意外和震惊的平和,这样的一面他曾不敢想象,至少他从未想象到,自己在源赖光面前会有除了挥刀相向以外的选择。
更不必说那先前几时的荒唐。
鬼切似乎感到自己某处略微有些不适地收缩了两下。
这该死的滋味
在不悦的烦躁的心情里,鬼切没仔细看手上的东西,猛地一下,半瓶子的粉末直接倒在了源赖光的肩膀上,不说撒出去浪费的许许多多,就是他这动作也做得无比粗糙。
至少处理伤口,是不该这个样子的,而过去的自己也从来没犯过这种低级的错误,哪次不是小心谨慎地为源赖光做事。
鬼切清楚地看到,镜子里映出来的源赖光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但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如果是过去的那个源赖光,一定会责备他不仔细不专心的。
可是现在,他连说一下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