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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随着两人一日比一日亲近,她对曹闲月的欢喜如星星之火落于草地,起初不在意,等到发现它烧得如火如荼,想要扑灭时,早已为时晚矣。
一开始她想着只要能多看曹闲月一眼,能够与她做朋友就好,后来两人成亲了,她想着以一个假丈夫的身份,陪伴在她的身边也好,可再后来,心思就渐渐不受她控制了,她会想像她这般好的人,到底什么样的人有幸能令她为妻子,那个人为什么偏偏不能是自己?
她心知肚明这是不对的,自己与对方同为女子,女子怎么可以喜欢女子?可就如同曹闲月前几日的所说的那样,感情的事,谁又控制得了?
谢棠的心里仿佛涉过了千山万水,轮回了几个人生,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终点一般,起起伏伏,兜兜转转,直到曹闲月熄了蜡烛,一句话也没说的躺上了床,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畏惧曹闲月知道了她的心思之后,会厌恶她,更怕对方会因此远离她。她不求曹闲月能够喜欢自己,但求两人能够始终保持现在的关系。至少现在两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自己日日睁开眼睛就能够见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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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的试探之后,曹闲月发觉谢棠突然神秘了起来。连续半个多月,她除了去画院上课以外,就是把自己锁在一间小屋子里,日日忙到深夜才回到卧房中,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里,几乎见不到人影。
多问她两句,她也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再无之前那种有什么坦白什么的认真态度。
难道是自己想岔了?对方根本不喜欢自己,被自己那一试探,吓得主动避嫌?曹闲月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谢棠突如其来的疏离却让她迟疑了起来。
院子的门扉突然被敲响,搅乱了曹闲月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让元芳去看看谁在敲门。
元芳拉开了门扉,只见门外一位贩夫拖着一辆手推车停在门口,手推车上堆满了一些用麻袋装着的货物。
元芳并不认识对方,也不记得她家小姐买过什么需要人送来,疑惑地问道:“您找谁?”
贩夫擦着额头冒出来的热汗,气喘吁吁地问道:“大姐好,请问谢画师是住着吗?”
“正是。”元芳应道。
“那就没错了。”贩夫笑着说完,便指着自己手推车上的一个麻袋道:“这件东西是谢画师托我送上门来的。”
曹闲月看着元芳回到院子里,还带着一个负着麻袋的中年男子进来,正想问问对方是谁,就听元芳指着檐下的一块空地,对中年男子吩咐道:“东西就先放着吧。”
中年男子走到檐下,顺势将麻袋放在了地上,听麻袋落地的声音,里面的东西似乎还挺重。
事情办妥后,元芳给了贩夫一点跑腿费,就将他送出了门。
“里面装着什么?”曹闲月问回来的元芳道。
元芳摇了摇头,走到檐下,动手去解绑着麻袋的系绳,想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刚将系绳解开,她就闻到了麻袋内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臭味,还没等她想明白那是什么味道,麻袋口子就被打开,她往里一瞧,差点被吓了一跳。
那一团团黄不溜秋的东西上,不仅血迹斑斑,还长着弯弯曲曲的怪毛,看着像又皮又像革。
元芳脸色一沉,差点就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吐出来,忍着恶心又瞧了两眼,才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