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冒昧之下,便请余画师邀小谢画师前来赴宴,因一时疏忽,未事先行拜帖邀约,小谢画师不会生气吧?”
谢棠扬着僵硬的笑容道:“某能得郓王的赏识已是荣幸之至,哪敢说生气二字?”千思万想之下,她仍旧摸不透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那就好。”郓王松了一口气,客气的简直不像个皇子。
话音刚落,原秋娘就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走了进来。那些女子穿着五颜六色的薄衫,一个个领口大咧咧敞着,春光若隐若现,似有幻无,浓烈到刺鼻的香粉味也随之而来。
自打她们一进来,余昊的魂就像被勾走了一样,原本不大的眼睛闪着精光,牢牢盯着那些女子。
“姑娘们,好好伺候郓王和他的客人们!”秋娘招呼道。
“好勒!”那些女子齐声应和道,说着就各朝谢棠和余昊簇拥而来。
谢棠登时坐立不安了起来,还没有等那些女子靠近自己,她就先一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浑身摆满抗拒的姿态,仿佛时刻准备逃之夭夭。
许是谢棠的反应有些过度了,郓王用半是打趣半是怀疑的口气问道:“小谢画师这是害怕女人?”
“并非如此。”谢棠后背一僵,连忙澄清道:“是家有贤妻,在外面不敢沾花惹草。”
“原来小谢画师还是个惧内的?”郓王哈哈大笑,连秋娘也掩着扇子笑了起来。
余昊生怕场面落的太难看,替谢棠找补道:“郓王不知,小谢画师娶得是孝敬太后家的女儿,当然得谦让着家里的妻子。”
他说的隐晦,郓王竟没明白,余昊只好凑到他的耳畔,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原来如此。”郓王恍然大悟,怜悯地看向谢棠道:“真是委屈小谢画师您了。”
谢棠大致能猜到余昊对郓王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她倒插门做上门女婿的那些事,但至少郓王没有再逼她接受那些莺莺燕燕,她心口吊着的石头也放下了些,感激曹闲月在无形中又帮了她一次。
郓王让秋娘将那些女子带了下去,又换了个话题,问道:“本王听闻翰林图画院即将大考,依小谢画师的能力,定然能够被分进‘士’流中,但不知小谢画师自己对将来有何打算?”
余昊没有讨到便宜,悻悻然目送那些女子离开,一听到郓王讲起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大考的事,立马竖尖了耳朵。
谢棠了然了,原来对方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
郓王见谢棠不说话,怕谢棠不明白,将话说得更加清晰明了:“小谢画师是愿意留在宫中做御用画师,还是打算另择良木而栖?”
谢棠斟酌半晌后,答道:“还未经历大考,某不敢妄言。”
郓王见她如此不识趣,怒气一闪而过,也不再和她兜兜转转了,单刀直入问道:“但不知小谢画师有无兴趣来本王的郓王府供职画师,本王定不会亏待小谢画师。”
“无论是家宅财宝,还是娇妻美妾,只要是小谢画师想要的东西,本王都可以给予你。”
“谢过郓王美意,只是某才疏学浅,又粗俗卑鄙,珠宝与美人都不敢消受。况且圣人云,无功不受禄,妄求外物,非君子之道,亦非福分,若是得之,怕会招来灾祸。”谢棠词严义正道。
这回轮余昊坐立不安起来了,时时盯着郓王的脸色,生怕郓王会突然翻脸,谢棠死不死无所谓,他就怕郓王的怒火会牵连到自己。
“这么说,你当真不愿入我郓王府?”郓王微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