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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恩”了一声,挂掉电话。
在我口袋里的小丑探出小脑袋,说:“妈妈还在生爸爸的气吗?”
我问:“小丑,你怪爸爸吗?”
小丑摇摇头。
忽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咬我的裤脚。
一看,是一只小白狗。
今天进门时就看见这只小狗了,是家里的灰草狗生的,一窝都是灰的,就它一只浑身雪白,比较胖,也顽皮。
“去去去。”我撵它。
小丑说:“这是丧狗。”
我说:“啊?”
小丑说:“披麻戴孝的丧狗。”
我看看小白狗,在前方的地上撅着屁股嗅着地面找吃的。
我进爷爷屋里找爸爸。
二叔在小寐,爸爸在给爷爷擦身子。
我说:“爸爸,等会也睡会吧。”
爸爸说:“等会你叔叔醒了我和他换。”
我问:“你药吃了吗?”
爸爸说:“恩。”
我看了眼爷爷,说:“我帮你看一会,你和叔叔一起睡吧。一路上你就没怎么休息。明天还好多事呢。”
爸爸想了想,说:“好吧。”靠在旁边的椅子上,又说:“有事叫我。”
我说:“好。”
我看看爷爷的盐水瓶,还有大半瓶。小叔是医生,这两天爷爷没办法吃东西,全靠盐水维持着。
看着看着,我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
好象还是5岁的时候。
爷爷坐在家门口,啪嗒啪嗒的抽水烟。
看见我,说:“你好久没来了,给我带香烟了吗?”
我一下子醒了。天已经亮了。
我把我的梦讲个大家听。
爸爸说,他也做了梦,梦见爷爷忽的坐起来,声音洪亮的叫了他一声:“老大!回来了!”
又说:“老大,看好我的盐水,别叫被子压着了。”
爸爸那时候就醒了,看见被子真的压到爷爷吊盐水的手,连忙挪开了。
大家都说,爷爷虽然不能动,其实脑子还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