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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你为什么做不成皇帝,输给我?”不在公众场合,我向来不用“朕”这个字
他不语。
“说吧,我准你说。”我用脚尖踢踢他垂下的头,这是很大的污辱,连慕容珑的表情也微变。
我听到那孩子咬牙的声音,按在地上的手几首握成拳。
“说呀,怎么成哑巴了。”我又催了一次。
“是因为臣不是龙血的继承者。”他终于说道,要我把“我”改成“朕”不容易,要他把“朕”改成“臣”也是极痛苦的事吧?这孩子还真是不能小瞧了。
“错,”我站起身,“我给你两天时间想,两天后,我再来问你。”
“是。”这孩子似有些不明所以。
“去吧。”我挥挥手。
他这才站起,头没抬,直接转身走了。
他的脸上一定流露了太多情绪,所以不敢让我看到。
“大嫂,这样是不是……。”等那孩子离开,慕容珑才道。
“这孩子不能与珏儿一般对待,他还要……。”我没有往下说,因为除了假扮成宫女的风悠宁,还有其他两个宫女,我现在是个处处召人监视的皇帝啊。
“饿了,珑煮银耳羹给我吃。”我转了话题。
慕容珑一笑:“好啊。”
皇宫虽大却是个牢笼,说到底我还是不习惯一见面就有人向我跪倒行礼,与其说那是尊重,不如说我就是一个发光体,不管到哪里都引人注意,受人监视。
然而再可怕的牢笼我也待过,又何惧这样的牢笼呢?
不过有些无聊而已。
早上的时候,舒沐雪给我看了一份奏折,是有关被熙元国并吐的各小国后人封候的事,各小国都处在边关,虽已属熙元国,但中央皇权的变更直接导致了这些小国中试图复辟势利的蠢蠢欲动,封候不过是稳定人心,而这些小国中便有沙漠毒狼的图坦国。
承上这份奏折的人是一位新上任的官员,耿千柔。
如此惊人,不改名,不改姓,就这么毫不掩饰的来了。
是正面交锋吗?
我有些被惊住,到现在还没回过神。
现在熙元朝中有三派势力:尚书一派应是与我们同一战线的,六王爷太后一派,是敌是友分不清,还有就是隐在那份名录后面的被沙漠毒狼收买的官员们,有多大势力,分别是哪些人,一概都不清楚。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总是被动的,然而他们现在也走到明处了吗?
“大嫂在想什么?”慕容珑手搭在我的脉上道。
“想晚上吃什么?”我回过神,笑道。
慕容珑也笑:“晚上是安神的药膳,大哥说你晚上睡的不安隐。”他脸上在笑,眼神中笑意却并不浓。
“哦,你准备的药膳我喜欢。”我点头,忽略他眼中莫名的东西。
低下头想了想,又道:“我过几天下道旨你先出宫去吧,珏儿需要你照顾,况且我的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治好的。”
搭脉的手抖了抖,没有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我自说自话。
“大嫂还是要赶我走吗?”他松开我的手,终于道。
“不是赶,是……。”
“好,等大嫂这次情豆发作完之后我便走,”他脸色略有些苍白,“大哥在这里就好。”
我仍是不想让他牵扯进来,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他应该出去照顾珏儿,而不是在这里,随时会受到危险。
“我去给你去准备银耳羹。”看我不说话,他垂首而去。
“让他在这里不好吗?他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风悠宁在旁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