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下台。
白芙雪道:“你的剑术极好,但出招时,需找准时机,不可盲目进攻。”
握着药瓶,如握至宝般的外门弟子,发现她在指点自己,激动地连连点头,再看向白芙雪,一双眼睛满是仰慕与萌生的少年情愫。
白芙雪朝他颔首告别,转身瞬间,知道少年还在后方痴望,她抑制住嘴角想要翘起的弧度。
环顾四周,众同门窃窃私语,话里话外都是对她容貌的惊叹,品行的赞美。
白芙雪昏沉好几天的精神,一下抖擞起来,瞬间神清气爽。
不枉她今日为了大比,特意早早起床梳妆打扮。
担心白衣穿久了,大家看得疲劳,她还换了件素衫,头发简单用根发缎绑着。
粗粗一看,她仿佛未专心打扮过,但细细一品,无论是发缎束成蝴蝶结样,还是素衫上绽放的芙蓉花朵,处处都是细节。
与路杳那一番操作猛如虎,一看装扮被丑哭的梳妆能力才不同。
她各种精心打扮,就是为了与路杳形成对比,在这种人多的大场合,把路杳衬得像丑小鸭。
让路杳以前嘲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白芙雪暗哼了声,表面端着最亲和柔美的笑,在习武场内走来走去,一路享受着诸多惊叹的目光。
等时候差不多了,她来到路杳该对战的比武台下,握着手帕,目光流转,望向等待上台的一群弟子们。
果然,路杳还没出现。
马上到她比试了,按理该在此等候,但路杳从来视规矩如无物,叫人气恼。
白芙雪揪着手帕,想起去年与路杳那一战。
比试前,她焦虑得彻夜难眠,担心败给路杳丢人,死命地修行,最后在比武台上堂堂正正赢了。
路杳输了后,却来找她麻烦,她差点被路杳用上品法器打伤,委屈又后怕地在房内大哭,出门还得装大度给路杳求情。
今年可不要再遇上……
若是路杳现在输就好了,她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白芙雪,眸光慌乱地瞥了眼四周。
预赛是与外门弟子比,路杳怎么可能输。
白芙雪心道不可能,但念头一起,就遏制不住,她望向比武台边等待的玄衣少年。
是路杳的对手,顾赦。
玄色衣袍的少年站在一群同龄人中,犹如鹤立鸡群。
他身形瘦削,却比其他少年人还有高些,长身而立,头发乌黑,皮肤透着点病态的白,眉眼是标准的剑眉星目,出挑的俊气。
但因神色淡漠,给人一种阴郁之感。
前几日,她鬼使神差地约顾赦相见,差点把暮青剑赔给对方了。
可怕。
应烛干的坏事,她脑子坏了才会替他承担。
白芙雪思忖间,似是察觉她的视线,少年淡漠的眸光望来。
她心里一惊,急忙收回视线,蓦然想起应烛一脸躁意的说,他折了顾赦灵剑,顾赦亦将他匕首毁坏,他并没讨到多少好,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