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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这才离开,但即便走远了,视线仍紧紧盯着望向她,仿佛她消失一刻,他都不安心。
蓝怀瑾眉头直皱:“越水,你太惯着他了。”
白家与蓝家是世交,白越水与蓝怀瑾两小无猜,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两人也很早前对彼此心生好感,去年私定终身,不过尚未合籍,正式成为道侣。
蓝怀瑾最知晓这些年,白越水为了救她这徒弟,究竟耗费了多少心血和财力,有些名贵药草,还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前几年,白辛小孩模样,如今也有十三岁:“他已经不是小孩了。”
白越水恍若未闻,清眸注视着食指,半晌,她抬起一张白玉无瑕的脸颊,无不惊喜道:“你看,他已经对血没有一点欲望了,蝠毒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小。”
蓝怀瑾无奈,他这世家妹妹菩萨心肠,打小乐善好施,济弱扶贫,能用所学替人解痛解难,救人一命,比什么都高兴。
“好啦,知道你高兴,不过你还是要教白辛一些分寸,还有,他毕竟不是白家的人,有些医术秘方,你不能传于他。他不小了,一直跟着你只能学医术,他也需要学习其他东西,不如让他拜入仙门。”
送白辛去仙门,白越水不是没想过,她医术虽高,对其余法术却不擅长。
但白辛体内毒素不能掉以轻心,离根除还差得远,她要时常观察白辛体内毒素情况,再搭配他每日药浴时所需的药材,十天半月她能估计着配药,时间长了,她无法掌控他体内毒素的情况。
“你呀,每日劳心劳累,前几年,还天天彻夜不休照顾他,值得吗。”
“当然值得,生命是无价的。”白越水朝少年离去的方向望去。
能长年累月忍受蝠毒之痛,这份坚毅和对生命的渴望,她怎么能见死不救,何况……
“他是个好孩子,天赋也很高,假以时日说不定能超过我,成为一代医师。”
“世事无常,你总把别人看的如此好。”蓝怀瑾无奈地摇摇头。
春去秋来,转眼到了白辛十四岁生辰。
昨日下了一夜雨,院子的梨树花瓣掉了大半,白辛药浴完,走在树下拾起湿答答的梨花。
白越水时常外出行医,快则两三日,慢则近半月,他每日要进行药浴,不便跟在左右,几年间,都是在居于一隅的幽静院子里,等师父回来。
梨树下,摆了整整齐齐十四截树枝。
算是今天,师父已离开半月,白辛坐在院子里,盯着黄昏下的大门。
天渐渐黑了,不知不觉又亮了。
一滴露水从叶尖滴在墨发上,白辛面带疑惑。
药浴的时候到了,他将大门打开了条缝,留给师父。
几个时辰后,药浴完,少年苍白皮肤被药水浸的泛红,眼珠黑润,一身湿气来到门口。
门缝没变过,师父还没回来。
这些年,白越水都是在他药浴配方用完前回来,无一例外,这次出门,只给他留了半月的。
时间已经到了,白辛有些不安,蹲坐在门槛上,直勾勾望着路口。
明天是他生辰,师父走时说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礼物,她没失言过。
他其实没有生辰,记忆的开始就在吸血洞,师父将在洞内发现他的那日,定为他生辰,每年这天他们都是一起过的。
白辛笃定,拿出两束烟花放在身旁等。
他等了很久,都不见白衣身影,药浴配方也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