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去哪?”
“不是想玩?”池绥眼睛转了一圈,“不过这个点大摆锤、过山车已经停了,要是想寻求刺激,那就只能坐跳楼机了。”
人已经少了大半,没排几分钟的队就轮到,池绥就坐在徐浥影左手边,工作人员放下压肩束缚没多久,徐浥影问:“你是不是恐高?”
池绥不答反问:“你听谁说的?”
徐浥影认定他在死鸭子嘴硬,“那你把我手抓得这么紧。”
池绥语速快了些,“怕你一会害怕,我握着你你会有安全感。”
徐浥影存了心要找茬,“我两只手放开都不怕,而且你手心全是汗,糊得我难受。”
“那我擦擦。”他随意地大腿上一抹,右手又搭了回去,紧紧攥住不放。
徐浥影并不抗拒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最后随他去了。
强烈的失重感确实能让肾上腺素飙升,徐浥影心里的沉闷都被甩了出去,她想张开双臂高呼,奈何手心手背都跟上了502一样,被人牢牢摁死在束缚杠上。
如果眼睛能看见,她一定会把池绥这一刻的狼狈和逞强全都刻进脑子里。
下跳楼机后,徐浥影若无其事地在前面走着,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停下,扭头去寻他的身影,夜色茫茫,将他整个人藏住了,连气息都捕捉不到,没来由的恐慌涌上心头,她喊:“池绥?”
也没人回答她,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才是他微颤的声线,“在这呢。”
徐浥影暗暗松了口气,听着他紊乱的呼吸节奏,毫无征兆地捧住了他的脸,然后往外一扯,火上浇油般的哼笑一声,“你脸都怕僵了。”
池绥由她嬉闹,嗓音跟随呼吸沉了下来,恢复平静后的语调也拖得很慢,“刚才怕的人是你,特怕我突然消失?”
他轻轻弹了下她额头,徐浥影反应迟缓两秒,才别开脸,手也松开了,嘴上在逞强,“谁怕了?”
池绥笑了声,没说话。
看在他怕得冷汗直流还陪自己玩的份上,徐浥影打赏了他一根棉花糖,还是粉红色的,最后被池绥面带嫌弃地吃完。
回家后,徐浥影还在“考核表”上给他加了两分。
这事后来被池绥知道了,“扣分一扣就是5,加分最多是2,徐小呆,你这算什么,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这叫甲方的特权,乙方无权干涉。”徐浥影无视他的抗议,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又在空白纸上写下一行七扭八歪的小字:言语顶撞甲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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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徐浥影上完专业课,收到一则陌生来电,她没接,对方发来消息,才知道这人是江透他姐,也是她的新经纪人江橙。
她把电话回拨过去,江橙说:“半个月后有场演出,在油画院美地艺术讲堂,打来是想询问你的意见。”
“我妈知道这事吗?”
“知道。”
徐浥影神色淡了下来,“那她不会容许我拒绝。”
“浥影,我才是你的经纪人。”江橙只说了这么一句,翻译下来是边婕的决定与自己无关,她考虑的只有她的未来发展。
徐浥影默了几秒,“还有谁也要演出?”
江橙说了几个名字,其中两个尤为耳熟,江透和林先其。
江橙不会不知道自己和林先其的恩恩怨怨,那她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