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只好乖乖张嘴,两人沉默着,一个喂,一个吃,竟然很快将一碗粥都吃掉了。吃完,易兰泽扔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自己转身将空饭盒扔掉。
一碗粥下肚,姜璃感觉好了很多,人又躺下来,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刚才医生怎么说,是不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不过我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护士也没有帮我处理啊?”
易兰泽将窗帘拉下,回身道:“明天回去得再做次检查。”
姜璃一怔,道:“很严重吗?”
易兰泽看着她,说道:“我又不是医生。”
看来易兰泽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姜璃心里想,有些怀念刚才公交车上的那个他了,虽然当时她痛苦不堪。
她闷在被窝里,痛苦地说道:“我是病人,你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易兰泽不置可否,人在床边坐下,忽然伸手抓过姜璃被抓伤的手看,果然已经结痂了,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就这么盯着不说话。
“你看什么?”姜璃问道。
易兰泽松开她的手,却并不回答她的话,站起来,道:“你还有什么让我做的吗?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我在医院旁边找了个旅馆,明天再来。”
姜璃动了动身子,她其实很想洗个澡,昨晚夜宿大兴庄,洗澡是不可能,今天车上又是一身汗,整个人都臭了。但现在的情况,吃饭都已经要人伺候了,还哪儿来的力气洗澡,难道也要易兰泽帮忙?
姜璃直接将这个想法否决,心想,还是等他走了自己换身干净的衣服吧,于是略微扭捏了一下,道:“我想上厕所。”
第二天,易兰泽来得很早,给姜璃送来了早饭,就跑去办出院手续。姜璃一晚上都在做梦,早上醒过来,除了脑子昏昏沉沉,人竟然比昨天好了很多,连烧也退了。
她三两下解决易兰泽买来的早饭,坐在医院大门外的楼梯上等他,一只猫跳过栏杆,看到她,冲她叫了一声,她伸手逗弄。
易兰泽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猫看到他,嘴里“哧”了一声,露出尖牙,转头就走了。他不以为意,拎起姜璃的行李,直接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沃尔沃走去,沃尔沃的司机下车来接行李,姜璃有些意外地问道:“怎么坐这车啊?”
易兰泽道:“我预定的专车,直接坐回市里。”说着让姜璃上车去。
直接坐回市里?还是专车?这距离可不短,那得多少钱啊?姜璃愣了半晌,看司机殷勤地打开后座的车门,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上了车。
易兰泽坐副驾,一路没声音,司机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本来应该坐一起的男女,现在一前一后地坐着,应该是吵架了,所以只敢开了收音机,小声地放着音乐,来调节车里的气氛。
姜璃坐得无聊,翻看自己的病历,最后看到了那张化验单,各项指标和一溜的医学名称,她根本看不懂,只是看到好多项都高于或低于健康水平,反正没事做,她拿着手机一一地搜,搜了几个脸色就变了。
“医生到底说我是什么病?”她问前面的易兰泽。
易兰泽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听姜璃这么问,稍稍迟疑了一下,道:“医生没有明说,但有白血病的可能,所以等到了市里要全面复查一下。”
“白血病?”姜璃吸了口冷气,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还没定论,复查了再说。”易兰泽语气淡淡的,却有安慰的意思,要知道他平时这样的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只是姜璃此时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只是颓唐地靠在靠背上,她还以为自己恢复了呢,原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发烧而已,却原来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