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了博你一笑,”白小玉凑近她,又开始不正经,“可你偏哭给我看。”
江彤月这回没有向后躲,而是怔怔地看着白小玉,两人离得很近,这般对视着,白小玉先缩回去,笑道:“月儿,你这是当众勾引,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便真的要做出于礼不容的事了。”
江彤月这才回过神,脸一红,堪堪的缩回去,手中的舀子在碗里搅啊搅的,半晌才蹦出几个字来:“谢谢你了。”
白小玉不知为何人怔了怔,脸上表情迅速变幻了下,马上又是嬉皮笑脸,故意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江彤月眼一瞪,道:“我说我所有倒霉的事情都是拜你所赐,你怎么不去死?”
白小玉轻笑,却不与他再说这个话题,指着不远处的高台,高台四角挂着红灯,高台上有几对男女正在说笑,道:“我们去那边。”
江彤月一怔,有些疑惑,那里太显眼,且都是对对男女,白小玉并不是高调之人,去那里又是要做什么?
她心里疑惑,人却跟着走,高台处视野极好,长长的一条街如同灯火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江彤月看得呆了,倚在高台的围栏上痴痴地看,白小玉拉着她的手站在她身旁,江彤月在看风景,他却在看江彤月,看她眼中闪着美丽的光亮,一张小脸红扑扑地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亲吻,他不觉的笑起来,不由自主的凑近她。
江彤月感觉到他的靠近,微微的转过头来,看到他笑的妖气,眼中的情意让人心颤,她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躲还是该任着他凑近来,他却忽然的举高她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了一下。
这一刻江彤月不知为何就心动了,身后是万千灯火海,身旁是俊美如斯的男子,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一时间忘了她现在的遭遇都是眼前的男人所害,她仿佛脱离这世事,身边只有白小玉。
正自沉浸在这种如梦如幻的恍惚中,却猛然听到一阵哭闹声。
“白小玉,你这是做什么?!”声音微微的尖,她听得耳熟,正想看是谁,有人一巴掌已经扫了过来,她这才看清,正是史可法的义女,史冰清。
她心里一跳,虽然被打得眼冒金星,却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史冰清却已经抓着白小玉纠缠,手握成拳边打白小玉边哭叫道:“你不是说家中有事不能陪我吗?却与其他女人幽会,你对得起我?”
白小玉任着她打,原来轻松淡然却深情款款的神情已经变了模样,再也不看江彤月一眼,也不管她是不是被人打了,而是只看着史冰清,一副落寞的样子,苦笑道:“反正我如何努力也入不了你大哥的眼,在军队里排挤我不说,我向他提亲,也被拒绝,最后,”他猛然抓住史冰清捶打她的手,道,“最后连你也犹豫了是不是?你也开始嫌弃我是个戏子是不是?所以我还有什么指望?不如放开你,你过你的日子,我管我随便找个女人快活。”
随便找个女人堕落?又是随便,又是快活,这不等同于在说她是个□?江彤月听懂了,也看懂了,为什么带她出来,并不是为了看她母亲一眼,为什么上高台,不过是为了站在显眼的地方让史冰清看到,她被当成□一样利用了。
果然史冰清拼命的摇头:“不是,我没有犹豫,我的心你还不懂吗?你却偏要这样气我?”
“那你与刘家公子事又算什么,你当我没有眼睛的吗?纵然我知道你的心,以一个戏子的身份又如何与刘家相比,冰清,不如你顺了你哥的心意,嫁个好人家。”
“不许你这么说,你白小玉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个戏子,你在我心中谁也比不上,我的心意这辈子也不会变。”
“那你可敢嫁我?”
“嫁,当然嫁!”史冰清哭倒在白小玉怀中。
为什么这一幕这么可笑呢?史冰清还真是笨得可以,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嫁了,江彤月为知为何,人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在一边默默地想着,人好久才站起来,不紧不慢的理了理头发,冲眼前相拥的两人,道:“既然没奴家的事了,奴家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