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地方睡吗?”白九脸上有着一丝倦意。
“八爷让寺里腾出了一间客房。”
白九点了点头,白术便出去了。
“为什么要留下?”白九问。
“韩八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韩伯父是听说他受伤的事才发病的,说起来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杨绵绵低下了头。
“这么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我了?”
杨绵绵诧异地看向白九,连连摇头:“怎么是白老师?”
“要不是因为我,寿宴那日六皇女也不会带人来捣乱,也不会有人追着你打,韩八就不会因为救你受伤,
他父亲也就不会发病了。这样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我?”
“才不是。错的是六皇女她们,难道长得好看也有罪过吗?和白老师才没有关系。”杨绵绵争辩道。
“你知道就好。”白九将杨绵绵拥入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说道:“有些事分不出因果的,你不必因此内疚。韩八是愿意救你才去救你……”况且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白九眯了眯眼。
“至于他父亲的病情,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本来脑袋就笨,还想些乱七八糟的,是想变得更笨不是?”白九修长的手指敲上杨绵绵的脑袋。
“我哪里笨了?”杨绵绵抱怨着:“笨也是被你打笨的。”
白九挑挑眉,杨绵绵忙不说了,过了一会又问:“白老师,韩八大概要多久才会好啊?”
白九并不希望杨绵绵心里总惦记着韩八,想了想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便在大悲寺留几日,等韩八的伤势好一些再走。小时候父亲带我来大悲寺进香还带我去后山采过药材,若是得空我也带你去后山走走。”
“好。”杨绵绵高兴起来。
一大早韩八在青衣的侍候下梳洗妥当,出门后就看见杨绵绵从白九的房间里出来,不由得脸色变了数变。
青衣道:“早晨我见到杨小姐进去的,不过那时她尚未梳头,这会倒是梳得整齐了。”
韩八闻言脸色好了一些,心想莫非白九亲自给杨绵绵梳头?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得道:“好个白如珠。”
韩父睡了一夜又放下了心事精神稍好了一些。
白九细细地替他把脉又看了先前肖大夫留下的方子,稍作改动了一下,照例将方子交给杨绵绵让她背下,又嘱咐韩父好生静养。
韩八不放心父亲,留在房里照料,只是他本就是伤患,手又不方便,自然帮不上什么忙。杨
绵绵见状也留了下来,她在韩家照顾韩八已经很熟练了,这会儿也帮着给韩八端茶倒水,韩八的药好了找个借口让他出去喝药。
韩父见得两人相处融洽心里更是欣慰,用药吃饭也积极起来,精神渐渐好了,时常拉着杨绵绵问东问西,有时就突然红了眼眶。
“绵绵啊,你不知道,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最不放心的就是我这个小儿子啊……你别看他面上不显,其实要强得紧,他若是不原意谁也勉强不了他。哎……这些年为了他的婚事我是操碎了心,怎样劝说他也听不进去……你说他一个男人要是没个子嗣以后不就是孤身一人了……”
韩八在一旁听了插嘴道:“爹,我怎么孤身一人了,不是还有玉婷吗?”
韩父瞪了他一眼:“玉婷再过得几年及笄成亲,生儿育女的,还能顾得上你?咳……”杨绵绵忙给韩父送上茶水,韩父饮了茶继续说道:“再说了,到时也不知玉婷娶回来的夫郎是什么品性,说不定看你不顺眼就把你撵了出去!”
“我怎会让这种人进韩家大门。”韩八好笑地道。
“你以为到时还是你当家啊,到时都是玉婷说了算,她要娶谁就娶谁。”韩父说了一通话有些费力了,胸口不住地起伏。
“是、是,你说的都对。”韩八也不和父亲争论,抚摸在韩父胸口帮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