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家不短缺她的物质,又同时告诉家中佣人她只是领养的,无需将她当作真正的小姐那样小心翼翼。
她离不开谢家,只有靠着谢家才能得到一切。
这早是融入谢清舒脑海,根深蒂固的念头。
所以她过得再艰难,也没想过离开谢家,而是企图将谢家变成自己所有。
谢静宜起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话,这段时间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但正是这样,她更加无法忍耐,谢清舒这个捡回来的小杂种,竟然有朝一日压在她头上,要谢家倚仗她而活?
她这个真正的谢家小姐,反倒处处不如她,被人嗤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要被夺走!
不应该是这样。
谢清舒既然是工具,就该做好她工具的本职。
*
从书房出门,谢静宜不死心再打一次电话给裴傅容。
电话一遍一遍循环着铃声,直到自动挂断。
还是不接。
她掐着手指,嘴角的笑容扭曲。
明明,是裴傅容先招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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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清舒被叫下楼,一起吃饭。
谢父总算用了点心思,满桌子摆的都是“谢清舒”喜欢的菜。
四人坐在桌边,氛围和谐的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谢父数次为谢清舒夹菜,谢清舒也笑眯眯的接受了,乖巧礼貌的道谢。
饭后回到房间,家政阿姨送来一杯温牛奶。
谢清舒捧在手里抿一口:“谢谢阿姨。”
阿姨的视线在她唇角的牛奶渍绕一圈,关门离开。
十几分钟后,房门敲响,谢父在门外问:“清舒,睡了吗?爸爸找你谈点事。”
门内安静,半晌也没人回应。
谢父打开房门,桌上放置的玻璃杯已经空掉,只剩下杯底还有浅浅一层残余的牛奶。
谢清舒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对外界的动静毫无所觉。
谢父冷笑,让人将谢清舒从房间里抱出来弄上车。
谢静宜在后方静静的看着他们,一直到车子离开,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裴傅容发了条消息。
“谢清舒被人迷昏了。”
连电话都不接的裴傅容很快回复她:“什么意思!?她在哪?谁做的?!”
谢静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一个酒店名称与房间号发过去,便关掉手机。
*
裴经言接到宋文的消息时,失手打翻了桌面的水杯。
他站起身,面色冷峻,甚至露出了几分许久没有的阴鸷,大步离开办公室,根本没空管桌面的文件。
宋文忙不迭的跟上,路过秘书处的时候使眼色,让他们进去收拾。
一边安抚裴经言:“老板,谢小姐很聪明,不会出事的。”
裴经言黑漆漆的眸子注视着宋文,吓得他大气不敢出。
“她的事我让你负责,出事之前你没有告诉她?还是说,你跟她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