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他们的老族长带头喊了句:“见过权小?公子。”
与慕见书比起来,他们各个都只能算旁族,唯有慕见书才是如?今的嫡支,也是仅剩的嫡支。
慕见书没有推辞这个称呼。
老族长道:“草民若是按辈分,还得管权小?公子唤一声叔叔。若是公子不嫌弃,这权家族长……”
慕见书说:“不必了。”
他去看了一眼薛扶光。
他其实对?这些人,没有什么感?触。
即便对?权家有感?触,但能算得上他家人的都已经死绝了,眼下这一支是因为旁到?了权家嫡系都快要忘记的地步,才在皇帝手中活下来。
算起来,与慕见书的血脉关系,可能早就出?五服了。
他只需要见见,还有与曾经的权家沾些血缘关系,姓权的人活着,便好。
活的不好也没关系,因为他们自此往后,会得到?薛扶光的庇佑。
慕见书望着薛扶光,眼神放软,低声说:“阿如?,咱们回去罢?王爷还在北方守着。”
他笑了笑,应声:“那便走。童应,问好他们愿意在何处待着,若是不愿在这,便带回皇城罢。”
眼下,唯一的皇城,便是雍国的皇城了。
天上飘着牛毛细雨。
慕见书拎着搭在臂弯的,属于薛扶光的披风,抖开披在薛扶光身后,与他一同上了马车。
临返回皇城前,薛鸿文赶了回来。
镇南大将军远远的望见薛扶光身边站着的慕见书,笃定的喃喃:“是大小?姐的孩子,是大皇子。”
薛鸿文瞥着慕见书,淡淡道:“如?今的皇帝只有一个,是本侯的弟弟。”
镇南大将军也不犟嘴,而是点头:“是,侯爷说的是。”
慕见书不再?是大皇子了。
可他站在新帝的身边,与新帝那样亲近,显然是得到?了新帝的信任。
是不是皇子有什么重要,他过得好便是。
他们走到?了近前,纷纷翻身下马,薛鸿文从马背上揪下来郢朝皇帝,丢在薛扶光脚边:“你想怎么处置?”
郢朝皇帝被倒挂在马背上许久,脑充血,眼睛看人都是花的,眼前阵阵发?黑。
听见了薛鸿文的声音,立刻意识到?自己头边站着的人是谁,努力抬头去瞪视。
尤其是见到?慕见书后,他眼睛瞪的更大,满是仇恨,一副恨不得吃了慕见书的模样。
薛扶光垂着眸子,对?上他的双眼,低声冷嗤着踹了一脚,将郢朝皇帝的脑袋踹歪到?一旁,在地上滚了小?半圈。
薛鸿文也垂下眸子,语气温和?的说:“不是这样踹的。”
话?落,抬脚在郢朝皇帝肩头踢了一脚。
瞧着没用?多大力气,可郢朝皇帝却滚了整整两???圈,脸色涨红,冷汗流了下来,喉咙中因为疼痛发?出?呜呜声。
薛扶光点点头,又垂下眸子去打量郢朝皇帝。慕见书在他身侧低声解释:“肩膀的骨头碎了。但是没关系,不会伤到?性命。”
薛鸿文顿了顿,又瞥了慕见书一眼。
慕见书与他们自如?相处的神态,看的镇南大将军入神。
薛扶光早注意到?他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小?小?出?了一口气,他不再?管地上的郢朝皇帝,望着镇南大将军:“齐将军,百闻不如?一见。”
齐策苦笑:“陛下谬赞了。”
薛扶光见的眸光不自觉的瞥着慕见书,问:“齐将军有话?但说无妨。不必在意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