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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颖也泣道:“你放心去吧!此事我自会办妥!你……你只管把卿宗好好接回来。”
苏子岩含泪点头,疾步向外走去。
一路快马狂奔的到了齐州已然是几近傍晚,站在府台衙门的停尸房门前,苏子岩身体发抖却怎么都没勇气推开那扇半闭的门。
众人也不忍催他,看他如此伤悲,众人也不禁心中戚戚然。
苏子岩深吸一口气,挥手,迈步。
只见凌卿宗身上伤痕累累,狰狞可怖,双目圆睁,恨有不甘!
苏子岩忍不住悲哭出声。
此时有个衙役从外面进来在府台大人杨为思的耳边低语几句,杨为思皱皱眉头,挥手让那衙役下去。
苏子岩双手抚上凌卿宗不肯瞑目的双眼,悲声道:“卿宗,你放心去吧,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寻到守瑜和迟儿!天不灭,此恨不灭!水不休,此仇不休!”说罢,缓缓起身。
已是双目尽赤。
苏子岩强打精神对杨为思拱手道:“害命贼子还望大人能尽力追查!并且想请大人下令沿江搜寻凌夫人和凌家小姐。”
杨为思连道自然自然,顿了一下又有些为难的道:“其实刚刚得了消息,在亿安城下游岸边已然……已然寻得凌夫人的尸身。”
第十八章天从人愿否
苏子岩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倒,目眦欲裂,双拳紧握,指节惨白,深吸一口气道:“那凌家小姐?”
杨为思也看的心酸,忙道:“不见凌家小姐。”其实心想这凌家小姐听说只才两岁,只怕早也……然而看苏子岩悲痛若此,就没忍心说出来。
“那好!还请杨大人现在就张榜,沿着这乐陵江,广征民夫寻找凌家小姐,凡寻得者,万两黄金以酬!便是……便是寻得尸体,也重酬白银万两!”
杨为思心中不禁一跳,忙答应了去起草榜文。这万两黄金是个什么概念啊,那可是十几万的白银,自己一年年俸不过白银五百两,而平日小户人家一年过活不过八九十两银子,而这苏子岩出手便是万两黄金,看来这凌家的小姐如今比金子打造的还要金贵!谁要是寻得了,那可真是挖着了聚宝盆一般!这整个亿安城恐怕都得为这纸榜文疯狂起来!
“其实爹爹大可不必这么费心救我的,让我干脆死在两岁的时候,和父亲母亲葬在一起。听说我出生时就有稳婆说过我生而不哭,是妖孽,老师您说,是不是因为我,父亲和母亲才遭此噩运的;爹爹和娘亲也是;现在连苏荷也不见了。这一路行来,我总在想着,如果我再跳入这乐陵江,那他们就能活过来该多好!”
“啪!”
却是司马落见凌迟已有癫狂之态,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墩在桌子上。
杯中的清茶洒落在桌子上,却浇不灭司马落心中的怒火,忍不住骂道:“住口!一派胡言!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还没那个能耐!你也别跟说说这些混账话,回去了你也别住我那,见了你师母就去莲花寺,青灯古佛,给我好好闭门想想!”
凌迟第一次见老师如此发怒,便也不再言语,默默又斟了杯新茶,送到老师手上。
司马落一口饮尽,却还是气咻咻的瞪着她。
果然,榜文一出,整个亿安城的人疯了一般都赶往江边要寻那生死不知的凌家小姐,并且寻得过程中还不断祈祷,只盼这凌家小姐还活着,想想,若是寻找活着的那可是黄金万两!同样是万两,这黄金白银的差别却是天上地下了!
苏子岩此时只如个行尸走肉一般,却还是心念着往者已矣,来者可追,不寻到凌迟也心难安,便也一起加入寻人的队伍。不敢用大船,只怕错过了,只命人摇了小舟,提着灯笼在乐陵江上寻找。一时间乐陵江上灯光琳琳,人声鼎沸,只把个乐陵江照的如银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