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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领先的广州的确是个容易挣钱的地方,但第一眼让牟枳楒恐怖的印象,使牟枳楒实在无法喜欢这个城市。
伍蓝告诉牟枳楒她结婚的消息,牟枳楒便踏上北上的火车,当时她兜里装了五千块钱和一个当时最新型号的手机,她想给伍蓝送份大大的结婚礼物。但,等她下车后,她发现自己的五千块钱被偷了。
牟枳楒又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所以伍蓝婚礼那天她只能把那个手机送给伍蓝,这样不伦不类的结婚礼物。
牟枳楒去了一个网吧做了一阵子网管,每个月三百块钱。
牟枳楒又去了一个事业单位,每个月一千元,但是牟枳楒并不适合人际关系的处理,也实在无法适应这种规矩的生活,她又放弃了这份工作。
牟枳楒开了一家日化店,渐渐做的有声有色,随后开了几家连锁店。牟枳楒在自己家乡也开了一家,并且把那间给了她叔叔,因为初中那年他叔叔批发甘蔗,结果没卖出去,屯了很多,当时牟枳楒拎了两捆去伍蓝家,她们吃了整整一下午,满地甘蔗屑,被伍蓝的妈妈唠叨了一晚上,但牟枳楒每次回忆起那个下午,总能笑出来。
叔叔和牟枳楒她爸因为她奶奶的赡养问题开始争执,婶婶不同意奶奶住在他们那里,牟枳楒爸又是个不着调的二流子,根本不能保证老人安稳的生活。乡间的地皮便宜,牟枳楒在家乡给奶奶盖了一栋三层小楼,给了她十万块钱,算是尽了自己的义务,而奶奶似乎为了表现对牟枳楒的突然爆发的关心,便开始疯狂询问牟枳楒的感情问题,并且总要拉着牟枳楒去相亲。
其实牟枳楒并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在牟枳楒努力讨生活的同时,她身边并不缺女人,是的,女人,牟枳楒不知道这是天生的还是父母对自己的阴影太深,她只喜欢女人。
牟枳楒不会给人承诺,她认为爱情无非是男欢女爱,当然,对她来说是女欢女爱才更准确,所以,承诺都是废话。当一个女人需要她承诺的时候,她就会离开,她厌恶要给她套上枷锁的人。
牟枳楒保持关系最长的是个女大学生,四年,她供那个女生上大学,帮那个女生的哥哥找工作,但等那个女生毕业后,向牟枳楒提出分手,牟枳楒没有挽留,好聚好散,她一开始就没有一生一世的打算。
牟枳楒又过起了很长时间糜烂的生活,直到她几次莫名晕倒,去医院检查,医生说牟枳楒脑子里有个肿瘤,需要手术。
牟枳楒觉得这是个玩笑。
牟枳楒拒绝了住院,拒绝了手术,回到家抱着她养的那只罗威那“虎”一夜无眠。
第二天,牟枳楒牵着虎去了伍蓝家,但伍蓝的丈夫似乎并不喜欢虎,牟枳楒只好把它绑在楼道的栏杆上,心不在焉的跟伍蓝聊了会儿天,拒绝了伍蓝留她吃饭的建议,然后离开,她并没有跟伍蓝提自己生病的事。
牟枳楒牵着虎,站在空旷的马路上,不知该去哪里。
这便是牟枳楒二十四年的生命。
妖娆的大美人出场
相信我,这绝对不会是个悲剧,所以我们亲爱的牟枳楒不会像个悲情的琼瑶剧女主角一样,心灰意冷的谢幕,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只是个恶俗的生活剧,狗血的言情剧,或者是我一个人喋喋不休的广播剧。
牟枳楒已然孤独了这许多年,习惯了寂寞的感觉,但这个夜晚她决定找个人来陪。至于是谁,那不重要,她只是需要体温。
把几乎要得肥胖症的虎放到后座,驱车来到一间LES吧,她只是想带一个比较合心意的女孩回家,陪她一起打发这个无聊的长夜。没想到会遇到熟人,她一进门刚扫视一圈,就看见沈莉馨坐在角落冲她招手。
牟枳楒直接走过去,喊了声:“莉莉姐。”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沈莉馨穿的很休闲随意,栗色的□浪洒在肩上,细长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精致的鼻子,柔润的嘴唇微弯,手里举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轻轻晃动,加上似笑非笑表情,怎么都有股迷死人的风情,迷离而慵懒,让人怦然心动。
牟枳楒见坐在沈莉馨身边的那个愣头青小T果然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忍不住微微一笑。她直接坐在沈莉馨的另一边,问道:“你可真闲,来这迷惑未成年,罪恶啊罪恶。安夏姐今天又加班呢?”
沈莉馨似乎有些赌气,说:“爱加班不加班,我才不管呢。”
沈莉馨和安夏这一对也算得上是欢喜冤家了,两个人估计从穿纸尿裤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安夏的妈妈还是沈莉馨的干妈,两家人关系好,沈莉馨经常住在安夏家,谁知道这睡着睡着就睡出了JQ,也不知道是安夏兽性大发推了沈莉馨,还是沈莉馨勾引了安夏,这一直是一桩无头公案,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不管是怎么开始的吧,反正两个人一直把床伴关系维持到现在,如今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总跟小孩子一样怄气闹别扭,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沈莉馨在使小性儿。
牟枳楒笑笑,对沈莉馨的回答不发表评论,不用猜也知道是安夏又做错了什么事,惹着这位姑奶奶了。不过也不担心,两人都是小孩心性儿,吵吵闹闹是常事,刚开始牟枳楒还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给两人当和事佬,她磨破了嘴皮子人两人还是雷打不动的置气不说话,等她都绝望了,结果人家俩就突然就和好了,而且还仿佛故意一样,甜甜蜜蜜的腻死人,好像两人当时摔盘子砸碗闹分手都只是一场幻觉。牟枳楒到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也不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反正两个人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别管怎么蹦跶,到最后还是谁都离不了谁。
沈莉馨正跟安夏别扭着,也不愿再提那个让她烦心的臭家伙,见牟枳楒不接话茬,她也就换了个话题,问牟枳楒道:“我听阿凡说你最近这段日子过的够乱的,怎么,还真受打击了?早跟你说那个什么祁清不是啥好人,你还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供着她上了四年大学,还托门子给她哥找个铁饭碗的工作,结果人一毕业,用不着你,立马飞了,不知道投入谁的怀抱呢。”
牟枳楒低着头不说话,就抠自己衣服上镶的小东西,怎么看都没看出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蝴蝶不像蝴蝶,说怪兽不像怪兽,最后牟枳楒确定那是张人脸,貌似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其实是人的两个眼睛,扭曲的很非主流。
沈莉馨见牟枳楒不回答,道:“怎么,说这话伤你了?告诉你,活该!等你知道疼了才算真明白了呢,你个傻孩子,嘛事不懂!”
牟枳楒靠在沙发上,仰着个脑袋,双腿直直的伸出去,侧面一看还真像挺尸呢,她开口道:“莉莉姐,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至于祁清的事儿一开始我就知道留不住她,我也没打算留她,我不过是想找个固定的床伴,省的总忘这跑,麻烦,她要走,就走,我这样又何必耽误了人家,就那么一回事儿呗,好聚好散吧!”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牟枳楒哪怕心都疼死了,也不说。其实塔河沈莉馨都知道祁清不是那样的人,中间多少事,牟枳楒懒得去想,再想她会疯,牟枳楒从来不在人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