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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连珠语似的话说个不停,连口气都不带喘的,像是早有准备,就连杜如兰都怔了两三秒。
他倒是不担心朝术有无学问,能不能充当狗头军师一职,只是……
“那位舍得放你走?”杜如兰试探性地问。
果不其然,问起对方,朝术美艳阴柔的脸蛋就一垮,脸色也不好看,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先别管他,总归我要跟你走的。”
他那狐狸眼高高挑起:“没想到杜公子现在变得这么软弱胆小,连一件小事都要畏首畏尾的。”
杜如兰也知晓他是个怎样毒舌的人物,半点不在意朝术刺他那话,正色道:“朝公子,并非杜某不想收留你。只是杜某一无所知,也不想第二日清晨发现身边突然少了一个朋友,四处找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被捉去了皇宫。”
他这简直不是暗指,而是直接挑明了。
朝术脸都涨红了,最后没办法否认杜如兰的话,便忿忿不平地说:“我也就出宫透透气,怎么了?平时又不是没出来过,只不过这一回要出来久一点。我也、我也不想成日里都待在那宫中喝苦药。”
许是现在早就没有需要朝术看眼色、小心收敛神情的人,他的眉眼之间明显暴露了几分忧愁:“我都喝了几年了!”
杜如兰忍俊不禁:“那好吧,就带着您启程。”
但这马车走到一半,又被拦下来了,恐伯车夫心里都泛起了嘀咕,杜如兰今日怕是走了霉运,怎么老是被人拦车。
“朝朝,脾气发够了,该下来了吧。”
声音如同温润的玉石,语气也是好声好气,可是朝术听了那道熟悉的口吻后,愣是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朝术在反抗和顺从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他从马车上视死如归地下去,走之前还同杜如兰挥了挥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保重。”
掀开帘子的他本该下去觐见帝王,但那位皇帝却性格温和,说此处只有几人,叫他不必多礼,还说内子顽皮,让他谅解。
他们本在从前就是友人,现在却是如今这模样,倒是一件憾事。
而内子一出,更是让他握紧了拳,又松开。
路途遥遥,他笑着对般配的二人说:“二位也多多保重。”
他走他的独木桥,他有他的阳关道。
总归不是一路人。
……
杜如兰选的灵玉县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清风明月,一片旖旎风光。
除却这儿的财政状况不容乐观,也没什么头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