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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展昭被派出门擒拿盗匪,五日后归来。一听说那只猫回来了,白玉堂迫不及待的赶到展昭房间,着急想知道自己日夜牵挂的猫儿是否安然无恙。
一进门,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不自觉的就开口唤,“猫”字才出口,“儿”字被硬生生吞下肚,白玉堂稍稍平复了下自己内心的激动,遂又开口:“展小猫,这次出门还顺利吧?”
展昭明明耳尖的听到那个“猫”字,埋藏在心中多日的疑问一下子就溜出口:“玉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这应该是我问你呀?”白玉堂不知展昭为何冒出这么一句。
展昭见白玉堂一脸疑惑,既然已经问出口就干脆挑明了吧。“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再叫我‘猫儿’了?”
被发现了呀,白玉堂还以为要过很长时间呢,“这个,这个……”该来的总会来的,白玉堂牙一咬说:“你不觉得叫‘猫儿’有点过于亲密了,会让别人误会我俩的关系。”
误会?展昭不解,在开封府这么久,没听说有人误会呀。
白玉堂又继续说:“熟知我俩的人可能不会,但不知情的外人就难说了。”
“外人?”,玉堂到底在怕谁误会呀,看他说的煞有其事一脸生怕被那人误会的样子。最后一个惊人的想法出现在展昭脑海中:难道玉堂有了喜欢的人,怕那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难怪呀,难怪他会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难怪他会开始教四大门柱练功,难怪他会不再叫自己“猫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怕那个人误会。
展昭自动把白玉堂最近的反常之举一一联想起来,越想越心惊,最后在脑中闪现的答案令展昭犹糟当头棒喝,整个人一下全蒙了。眼前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心中最脆弱最珍贵的一处被硬生生挖开来,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了。
可笑呀,为什么到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悲呀,为什么直到那抹白即将属于别人时,才发现他在自己身边已无法取代。
可叹呀,一直以来自己都视那抹白的存在为理所当然,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主动提供的关怀与温暖。
白玉堂连唤了数声才把快石化的展昭唤回神,“玉堂,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展昭空灵的声音象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白玉堂看着眼前从刚才就一直失神发呆的展昭有些不放心,但最终还是轻轻的带上门离开了。白玉堂想是他多心了吧,展昭只是太累了。
展昭和衣躺在床上,五天五夜奔波的疲累一下子全席卷上来,但心中的刺痛却折磨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无法入眠。从两人相识开始,往日那一幕幕的情景象走马灯似的在展昭眼前闪现。心随着回忆的甜蜜而甜蜜,随着回忆的痛苦而痛苦。
良久,展昭在心中说道:“玉堂,谢谢你往日为展昭所做的一切,现在你已有了爱人,该是展昭回报你的时候了,展昭只要有开封府,有包大人,还有这些回忆就够了,但你不可以,你应该和你所爱的人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终老一生。”
就算心中再割舍不下,但展昭明白该是他做决断的时候了。
凉风从半敞的窗户习习吹入,带走了一屋的闷热,但却吹不散床上的人儿心底浓的化不开的苦涩。
五决裂
人心在变昼夜交替的节律却不会改变,黑夜过去,白天还是无可避免的来临了。
一大早,白玉堂悬着担心了一夜的心来到展昭房间,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展昭整个人好象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身上的蓝衣皱得不成样子,表情僵硬,一脸新生的胡渣,就连平日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此时也显得黯淡无光。
猫儿莫非是就这样穿着外衫睡了一夜,要不然就是为了公事一夜未眠。想到这里白玉堂不由的心下一痛,一上去就把展昭捏在手里的湿巾抽走,“展小猫,才出门奔波了五天,你昨晚怎么不好好休息,就你这般拼命法,铁打的身子也挨不住。你今天得给我好好躺着休息,公事我就一并代劳了。”说着就要把展昭往床上推。
展昭旋身避开,在白玉堂一愣之际又把湿巾抽回,“玉堂,别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你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我……”白玉堂顿时觉得委屈,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呀。(这句只敢在心里说)
“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有数,玉堂你无须多虑。”展昭头也不抬抓着湿巾就往脸上抹。在心中自语:玉堂你不知道,你此刻的关怀备至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种煎熬,你要是对我不理不睬,也许展昭心中还会好过些。
“有数”,我就是太清楚你心中独独没有自己才会如此放心不下。白玉堂正要开口,展昭已洗漱完毕走了出去。展昭明显和平时不一样的态度让白玉堂没有来得及伸手阻拦,只是愣在原地任由脑中浮现一个个问号。
日子在每天繁忙的公务和一日三餐中又过去几天。那天以后,展昭对白玉堂的态度又恢复了原样,但白玉堂总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墙阻隔在两人之间,展昭还是会对他微笑,但那笑容却多了几分勉强和不自然。白玉堂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几次想问又都被展昭插开话题,要不然就是被一些琐事打断,每每令白玉堂挫败不已。
展昭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面对白玉堂假装若无其事多久,看来尽快了断对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的两人来说可能都会是一种解脱。
这天,展昭把白玉堂叫到自己房中,桌上早已备好了一坛女儿红和两只酒杯。展昭为两人斟满酒,笑着举杯:“玉堂,你不是说我已欠了你许多的酒债,今日就当是归还一二吧。”
笨猫儿,你欠的那些酒债只会越积越多,叫你今生今世也还不完,一辈子都得陪我到屋顶喝酒看星星。虽然隐隐感觉到将会有什么要发生,但白玉堂还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展昭斟上第二杯接着说:“玉堂,这杯算是我敬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先干为敬。”
这是自然,没有你这只猫,我也一样要把开封府照看好。白玉堂也不推辞,一饮而尽。
“下面就当是展某自罚三杯,为那些答应了你没有做到的事赔罪。”展昭说完连饮三杯,杯杯见底。
这话白玉堂听着就不大舒服了,怎么有种要和他划清关系的味道。还有展昭到底是来还酒债还是把他自己灌醉呀,一下就喝去五杯,就算是他也不敢这么猛灌。
“来,玉堂,这一杯为我们今夜能在此共饮而干。”下次与君对饮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许展某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想到以后两人的分道扬镳,展昭不禁惆怅起来,就连被酒气哄暖的身子也挡不住那逐渐升起的孤冷感觉。
这话就更不对头了,怎么说得两人要诀别似的。白玉堂一把拦下展昭的拿杯之手,“展小猫,你想说什么就尽管开口吧。”再看你这样下去,我怕会管不住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