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我真的很想就这样把这两个字说出来,最好能像冰锥一样扎进他心里,但我知道这样做流血的只会是我的心。
如果他真的想找她,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如果他真的爱她,怎么会有这么多情人和子嗣?
我不相信他。
最终我只平静的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很早之前我们就离散了。”
康士坦丁看了我一会,起身走上前来,手覆上了我的头发,微微笑了下:“没关系,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补偿你。你会住到最华丽的皇宫,受到最尊贵的对待……你将是帝国的王子。”
我点了点头。他语气温和,手却很冷,我看着他,感到极度的陌生和抗拒,可那双灰色的眼睛,却又让我矛盾的感到一丝熟悉和亲近。
当晚,我搬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里。我进去的时候仆人还在紧急的收拾,把大堆陈旧的床单,衣物和书籍抱出去,地上全是掉落的碎纸。
我摸了摸站满尘土的家具,问旁边的女佣:“这以前住着谁?”
“没……没谁。”女佣结巴着回答,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殿下,我也不清楚。”
殿下……这个称呼真是太讽刺了。
我摇了摇头,吩咐她退下,走到了收拾好的卧室里。
卧室里很整洁,床单被罩窗帘都被换成了新的,我关上了门,坐在床帏散落下来的大床上,把两张脏兮兮的纸从怀里拿了出来。
这是我刚才在客厅时悄悄捡起的两张纸,从女仆抱着的书籍里滑落下来的,还没落到地面就被我接住了。
我虽在情感方面有些迟钝,但在某些方面却很敏锐。查尔斯是这样,约翰。康士坦丁也是这样。一个人眼里的轻蔑和怠慢往往难以隐藏,康士坦丁既不爱安吉莉娅,也没有多喜欢我。
这个宫殿明显是住过人的样子,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国王放着一个偌大的宫殿荒废着,多年来从不打扫,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那张纸很平整,却脆的一碰就要散架一样,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那上面写着几行清隽的字。
*“HadItheheavens’embroideredcloths,
若我有天国的锦缎,
Enwroughtwithgoldenandsilverlight,
以金银色的光线编织,
Theblueandthedimandthedarkcloths
还有湛蓝的夜色与洁白的昼光
ofnightandlightandthehalf-light,
以及黎明和黄昏错综的光芒,
Iwouldspreadtheclothsunderyourfeet:
我将用这锦缎铺展在你的脚下。
ButI,beingpoor,haveonlymydreams;
可我,如此贫穷,仅仅拥有梦;
Ihavespreadmydreamsunderyourfeet,
就把我的梦铺展在你的脚下,
Treadsoftlybecauseyoutreadonmydreams。
轻一点啊,因为你脚踩着我的梦。”
字体用的是黑金色的墨水,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了,我却仿佛听到了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念着这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