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我和维克托相对无言,彼此眼眶都红的厉害。
我退后了两步,无力的坐在了长椅上。
就这样吧。等我离开,等我离开……一切都会变好的。
脚边的鸽子咕咕的叫着,落到我肩上,歪着头用黑豆子似的的眼睛看我,安慰的轻啄我的发梢。
维克托背对着我站了会,像是平复下去一些,转过身说:“走吧。要用午餐了。”
我把鸽子从肩膀上抱了下来,这只小东西乖乖的坐在我手掌中,我声音还有些沙哑:“你先回去吧。”
“不行。”维克托有些强硬的说,“那我也留在这里陪你。”
我没说话,用手指逗着那小家伙嫩黄的喙,过了会,低声道:“手上的伤,处理下吧。”
维克托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来,我随手撕下王服洁白的内衬,把那剑伤简单的包扎了下。那手上狰狞的伤疤只是一小部分,不知身上还有多少。
我放开了他的手,维克托活动了两下,又戴上了手套,把那伤疤严严实实的藏了起来。
那鸽子还在我腿上蹦蹦跳跳,我一起来,它就叼住我的衣角,我无奈,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它小小的脑袋。
但我的手被维克托抓住了。他皱眉道:“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疑惑道:“什么?我……只是逗逗鸽子而已。”不会吧,这孩子现在死板到这种地步了,还管我喂鸽子?
谁知道维克托的表情比我还疑惑:“鸽子?哪来的鸽子?”
我简直怀疑他瞎了,把手上的鸽子往他眼前一递,道:“这不是?”
维克托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的手,我心跳的厉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放下了手,说:“圣殿顶上的那些鸽子,你看不到?”
维克托顺着我的视线向天空看去,那里明明有无数飞落在梁上的白鸽,他的眉头却皱的更深,眼睛里已经带了些忧色:“王宫里不允许饲养家禽,圣殿周围有防护结界,没有鸟会落上去。那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鸽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如遭雷击,愣愣的看着我捧在手上的那只白鸽,它漆黑的小眼睛还在天真的打量着我,但我却越看越觉得不对,脑中猛的浮现的,竟是那几句被默念过千万遍的谜语:
“高贵的血脉不屑一顾
康士坦丁的怒火从未波及
纤尘不染的灵魂是神的馈赠
美丽的色彩是它的外衣
珍贵的宝藏从不为陌生人轻易开启,
只有被选中的人能够看到……
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够看到!
谜底是鸽子,谜底竟然是鸽子!
我一时又惊又喜,抱着那只白鸽就向查尔斯的宫殿跑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