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听着薛五陵哑着声音唤自己,不可思议的发现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攒动,躁动的细微瘙痒在四肢百骸里无声游荡。
这种感觉杨平安第一次有,皱着眉头把薛五陵推开,侧身从薛五陵和墙角间的狭窄空隙逃出。
胸腔里的心脏在咚咚咚的跳,兔子似的要跳出来了,握着玻璃杯接了杯冰水,指尖贴着玻璃都发烫。
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闸头了。
习惯了早早的睡下,夜里裹着薄被靠在枕头上看窗外的月色,床尾有悉索的声音穿来,杨平安闭上了眼,假装已经熟睡了。
声音一点一点的靠近,杨平安的脑海里想起在后山小竹屋里时,他也总在半夜里听见这样的声响,轻巧的爬上床,衣衫在静夜里摩挲出暧昧的声响。
不声不响的被拥住,温热的手探进被子里,他惊醒得很快,用不认可的目光看着来人。
但是那个人满脸无害,手依然不管不顾的在他衣衫里放肆。
现在冰冷的手探了进来,杨平安闭着眼睛不动不动,宽阔的怀抱拥了过来,一点点收紧往怀里拉,柔软的嘴唇触到他耳廓:“平安,我想要你。”
杨平安躺不住了,细微的挣扎了一下,闭着眼不耐的斥他:“别闹,我要睡觉。”
“平安……睡我吧。”薛五陵得益于白天的事情,隐约的觉得自己触到了一点不得了的东西,现在正紧紧的抓着,不可能放的。
“别整天跟着簪灵上网学这些没用的话。”
说到上网,薛五陵又有另外一番苦恼的感想了:“平安,我会努力修炼,变得有温度的,上次你让我了解人体构造,我有好好了解过了。”
杨平安躺不住了,睁开一道缝去瞥苦恼得很认真的人:“你了解什么了?”
“平安你不喜欢冷冰冰的在身体里面吧。”
杨平安睁大双眼,对这突如其来的浑话完全过敏:“热的我也不喜欢,给我滚下去!”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杨平安已经被限制了自由活动的范围,薛五陵轻易就把人压制住了:“为什么?上次你不是很喜欢吗?”
杨平安没想到薛五陵居然还敢旧事重提,之前认错的态度老实巴交,现在又明知故问的再提起,杨平安被困在床榻和薛五陵之间,气得脸皮薄红。
薛五陵把人紧紧辖制住,手不客气的又往下探去。
不止是旧事重提,还要明知故犯。
薛五陵靠近杨平安的侧脸,在他耳边轻轻开口:“平安,上次你先提出要尝试和我接触,可是被打断之后你就反悔了。”
杨平安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一茬,有了一瞬的心虚:“那时候太忙了……有那么多事要做,这种事很容易忘记。”
“那现在想起来了吗?”
杨平安惶然的夹紧腿:“薛五陵你别闹……我……我……”嗫嗫了半天,杨平安侧头把脸藏进枕头,泛红的耳廓格外明显。
“我不舒服……”
“平安,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我……”杨平安咽了咽口水:“我……害怕……”
他没有李道玄那么强大的内心,能受得了那样的折磨。
或者说李道玄也不强大,肉体有多快乐他的灵魂就有多煎熬,惶恐,负罪,羞耻。
每个夜晚被薛五陵从身后抱住的时候,都能假装得很平静,但是那样被拖下深渊覆灭一切的受辱感,让杨平安想起来心有余悸。
薛五陵低下头来吻他的侧脸和额头:“平安,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杨平安只能尽力的把身体蜷缩起来:“你先出去,别弄得这么奇怪。”
薛五陵不止不打算出去,还靠得更近了:“哪儿奇怪?”
杨平安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不可能做出类如打开大腿这样意味着开放自己身体使用权的羞耻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