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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何冷冷一笑,“整个上古倾昙里,除了眉玺,哪一个不是心怀鬼胎的?”她眯起眼睛,“八年前,主上之位莫名其妙地传给了教外之人,还是个整日喜欢涂脂抹粉的变态男人,那群女人们会甘心?蓝茗画公然叛教就不必说了,还有东唯和北鸢——同样是觊觎那本秘笈很久了。”她又淡漠地斜了西晷一眼,“包括你——西晷,如果不是因为那另外半张血符,你难道还会留在这里?”
被她戳破心思,西晷竟也不慌不乱,二郎腿照样跷得悠闲自在,“那你自己呢,小鬼?”她笑嘻嘻地将眼帘垂下,藏住眸底的一抹银华,“除了保护眉玺,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杀了那阴阳怪气的鬼东西!”瞥向红纱缦里的一幕,南何又开始磨牙。
“不算。”西晷竖起食指摇了摇,“这只能算在保护眉玺的途径里面。”
“让七年前玷污眉玺的臭男人消失在世上!”
“不算,不算。”西晷眼儿弯弯。
“治好眉玺体内的寒毒。”
“还是不算啦。”西晷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
“……”南何深深吸口气,小脸涨红,“老子想长大!”
“噗——”西晷终于忍不住放声笑起,完全忽略了对方额头上蠢蠢欲动的青筋,“哈哈……小鬼你……你实在太可爱了……哈哈哈……”她揉着肚子就差在雪地里打起滚来。
南何的眼里杀意瞬现,“西晷,不要逼——”
话未说完却见西晷忽地坐起,谨慎地与她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飞身跃至树上。
远远的地方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奇怪,也不知这丫头上哪去了……抱歉,还请水兄稍等一会儿。”
“呵呵,无妨。”
“糟糕!”西晷眉头一皱,望向不远处的纱缦春色,“只能用这招了。”说罢两掌相合,掌心凝结真气积旋,再霍然破空而出——“水、潋、御、界!”
霎时万道白光聚,汇成一道逶迤的水幕将乐坊与外界隔开,水幕里是鲜艳的红纱缦影影绰绰,白雪覆水却再不是从前那般清泠,连着湖心中央也泛起妖谲的浓蓝之色。
“啪”的一声,是谁给了谁的巴掌?细微的嘤咛以及男人尖锐的嘶喊:“装什么纯贞?别忘了你早就不是处子了!”隔了这潋滟水幕,统统都,听不真切……
第七章蚕衣·蛇纹
乐坊主子的木屋就设在离坊牌不远的地方,屋内几盏薄灯消酒瘦,朝南的两扇窄窗还未阖上,说巧不巧地背对着湖心之景。
没有见到西晷,枢念便领着水沐清至木屋小憩,“灯还点着,没准是寻她的姐妹玩乐去了。先等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