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舒妙泉神情一顿,不以为意地轻笑,“其实虚伪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至于针锋相对,不是吗?”
“那倒也是。”舒妙烟淡淡睨她一眼,“不过虚伪是一种境界,适可而止就好。至于你,我觉得还不配和我针锋相对。”
舒妙泉脸色微微一变,眸底有沉沉怒意积聚而来,却隐忍不发,“哼,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
“不过,你既然知道,又为何敢单独来赴约?”
舒妙烟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单独来?我和你虽说自小相熟,却并不投缘,我又何至于完全相信你?”
“哦?”舒妙泉轻蔑地转开了视线,“原来你也是个胆小之辈。”
舒妙烟讥诮地勾了勾唇,“此言差矣,用兵本就讲究虚实之道,和你这种肖小之人讲论义气,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身后有愤意抽气声传来,舒妙泉未以为意地摆摆手,反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来?”
舒妙烟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我来,不过是让你死心罢了。”
舒妙泉倏地变了脸色。俊秀脸庞青白相交,像是被人揪住了最痛地方却无法挣脱。
“你凭什么让我死心?”忽而,她深深吸了口气,似是做了一个极为重大决定,沉声道,“子瑜和那个位置,你二选其一。”
“你做梦!”舒妙烟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一字一顿,清晰绝决,“哪一样,我都不会让给你。”
舒妙泉顿时就火了,那张白皙脸庞在暗月下显得阴戾又狠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你又何时留过情面?”舒妙烟冷冷地扬唇,视线不经意地扫向她身后绰绰黑影,眸底闪过几许冷诮之色,“若不是为了你那点龌龊小心思,怕是早就将我置于死地了罢?”
“你……”舒妙泉像猫被踩到尾巴般跳了起来,气得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不错,我是为了子瑜,如果不是怕他日后怨我一世,我何于于留你到今日!”
舒妙烟嘲弄地睥了她一眼,“说吧,你今天又有什么目,我可不觉得你特地找我,是为了让我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两选其一。而且,以你我性格,永无共存可能!”
“好!好你个舒妙烟!”
“既然你说到这里,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舒妙泉抑下满腹怒火,冷冷道,“我原本打算留着邵含雨再派点用处,却不料他也被你迷了心智,我想你也不是个寡淡薄情之人,为今你打算拿什么来交换他性命?”
舒妙烟神情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一切和她估计差不离,邵家幕后之人居然是舒妙泉……
怀王绝不可能死而复生,一切不过是舒妙泉伎俩罢了。可她这么做目又是什么?凭借那个假怀王,又能成什么大事?
“就算你如今对邵含雨已经没有情意,但到底他也曾是你救命恩人,情义不在恩情在,你镇南将军总不至于对将自己恩人弃之不顾吧?”
舒妙烟沉默,蹙收到思忖了良久,淡淡道,“你想怎样?”
“别紧张,我要并不过分。”舒妙泉微微一笑,转头凝向天边一边如水月色,声音渐渐变得荒凉,“再过两个月,就是你和子瑜成亲之日。”
“我会在你成亲当天将邵含雨送到你身边,但你要答应我,不许和子瑜圆房,半年为期,半年之后,约定作罢。”
舒妙烟怔住。沉吟了一会,她有些好笑地反问,“我凭什么同意你?而且你既将含雨送回,又凭什么再要挟于我?”
“妙烟,你原本就欠了邵含雨,不是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初时受制于人可能与你无关,但他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时日,却迟迟没有催发命咒,难道不是对你情深意重?他对你感情并不假,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如今你不过用半年隐忍换来他安好,这情义两全之事,何乐而不为?”
“当然,我既能将他送到你身边,便能再控制他半年,这一点,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