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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确实担心自己的身子会出问题,日后无法再继续跟萧练过日子,闻言也没有推脱,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关好院门,萧练揽住南北的肩膀,缓缓放慢了步伐。
在去医馆的路上,南北愁容满面。
他实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难以医治的问题。
阿练的年纪还这么小,跟着一无是处的自己实在是委屈了他。
“阿练,”南北犹豫地抿抿嘴唇,看了走在自己身侧的萧练一眼,“若是我患了很重的病,无法治好了,那我一会儿回了家便休了你。”
或许是他的话说得太过直白,亦或许是萧练没能反应得过来,总之,听完南北的话,萧练顿时懵然地看着他:“……北北,你说什么?”
见萧练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正视着这个问题,南北不禁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细瘦的手指扭着衣襟:“我……我实在担心我的身子会出问题。”
“北北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呢?”萧练抬手捋了捋南北鬓边的发丝,语气温柔地问道。
南北指指自己的肚子,上下摸了摸:“这里……近日时常会觉得难受,就像刚刚在家里一样,会克制不住地生出些呕意来。”
萧练默默记下:“然后呢?”
“也没有然后了,我只是担心……”南北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所以你便想要休了我?”萧练觉得又气又想笑,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南北的脸颊。
“嘶,”南北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脸,愠怒地看着他,“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萧练抬起那两根刚刚掐完南北的手指,重新捏了两下:“北北,我这可不是打,是捏。”
南北把话题扯回到了方才的那处,低声说道:“……我说认真的呢。”
萧练握住他的肩膀,神情严肃:“我也是认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改变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结果。”
“……好,好。”南北的眼眶有些发热。
他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坚定地选择过,此番不免又感动又惊喜。
进了郎中家的小院儿,南北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
刚刚在来的路上,阿练虽然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他,可当他真的踏进了这个小院儿里,还是会觉得有些害怕。
万一他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怎么办,万一需要很多银钱来医治怎么办,他没有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赚到足够治病的银钱。
带着这种不安,南北被萧练扶着肩膀坐在了凳子上,伸手搭在脉枕上方,老老实实地等着老郎中为他诊治。
老郎中把手按在南北的腕间,同时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吃饭的时候会干呕,”萧练替晏久回答道,“但是吐的时候,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老郎中捻了捻胡须,抬头瞥了一眼站在桌边的高大少年,视线落在他眼尾的殷红小痣上时,诧异地梗了梗脖子:“……哎?”
萧练知道他许是误会了,不过并未说什么。
老郎中见多识广,很快就恢复成了那副寻常的表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一定非要脸上有殷红小痣的男子就是哥儿。
就比方说眼前的这个看似性格坚韧的瘦弱小“汉子”,他的真实身份,就未必不是个哥儿。
“恭喜……”
院子里头的大鹅“嘎嘎”了两声,盖住了老郎中的声音。
不过近在咫尺的南北自然是听清了。
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南北朝同样震惊得不得了的萧练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老郎中的话:
“我……有,有孕?”